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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試三場,府城與諸州縣的教授、教諭都要到考場裡判卷, 知府雖然不必監場, 也要在外頭盯著處理考場中突發事務。
宋時分身乏術, 桓淩便向周王請命,替他帶楊巡撫試用汽油製品。
周王自己也有心想看看, 便帶了一隊侍衛隨他們出城,過了漢江,直走到一處荒僻的山坳處才停下。這裡四周都是光禿禿的土石, 並無樹木花草, 地面一片片焦黑灼痕, 看著便是曾多次經大火燒過,連石頭都要燒出痕跡的模樣。
不須桓淩介紹, 楊巡撫與周王便都猜到這是他曾試過擲瓶的地方。
桓淩果然承認了他跟宋時之前在此試擲過汽油瓶的事實:“試過幾次才知道瓶子形狀、汽油用量、外頭做引信的布如何纏、浸什麼引燃。”
他熟練地從馬車中搬下一個圓筒, 幾個圓肚長頸的淡綠色厚玻璃瓶, 擰開鐵筒頂上突出的旋蓋, 叫人往玻璃瓶裡倒了半瓶油,瓶口裹布, 長長地拖出一條。
他一面做一面解釋其材質、用處, 而後叫人在遠處山石前設下鐵皮靶子, 親手引燃油瓶扔向靶子。
轟地一聲, 烈火爆燃, 黑煙騰騰而上。空中像隔了一層霧簾般,將那一片山石映得模糊搖蕩。靶子鐵皮打的,下方只有光禿禿的土石, 那火焰竟不須借依草木而燃,兀自在一片山石間獵獵燃燒,風吹不滅。
這把火還未熄,另一道爆炸聲便連著而起。火光黑雲之間,只見桓淩挽著右袖,利落而精準地接過點燃燒瓶扔向遠方,身上窄袖棉袍厚重的衣擺都被熱風吹得向後飛揚。
原來地面一片片焦黑,竟不是原有的草地被燒,而是石頭直接被燒焦的痕跡。
遠在桓淩身後的周王與楊巡撫等人都被這場爆炸與大火吸引住,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桓淩重新回到他們身邊,周王才從這場爆炸中驚醒,喃喃嘆道:“這就是石脂水中煉出來的油……這豈不是能把一座石頭山也燒了?”
是啊,汽油水澆不滅,所以他才帶親王和巡撫大人們到這既無人跡亦無草木的荒山。若是有草木的地方……他莫名想起了他師弟親自題詞、刻印,每到清明就派人大力宣傳的防火標語。
他回頭看自己製造出的火海,沉重地點了點頭:“這裡都是石頭,汽油燒盡,火也就滅了。若是有草木之處,周圍枝葉不久就能被火烤幹,便成了天然柴薪,少不得勾一場大火。”
周王想起那景況,亦是心有慼慼焉:“難怪宋先生嚴抓在山上點火的,一到清明燒紙時便到遣地方上裡長、甲首們到處巡察,遇有點火不熄的還要抓了罰紙呢。”
漢中府從前的收入大半兒來自打架、偷竅、通姦的罰銀,如今風氣好了,舊日犯罪的都在官方廠坊裡勞動改造,罰紙罰銀倒多半兒從燒紙、放炮這些易出危險、卻又因傳統民俗之故不能改的地方來了。
這一場火卻是見仁見智,周王看見的是該注重消防安全,楊大人看的卻是在戰事中如何運用此物。
這汽油瓶見火即燃,火勢又大,的確可用。不過要小心風勢,也不可離得太近。楊大人腦中已勾勒出瞭如何在實戰中運用此瓶,當即拊掌道:“此物甚是實用,或者配合弩箭、投石器而用,或者索性提前布在虜寇進犯的路上,以火箭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