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胡思亂想,巧的是龍小樂也是半夜醒過來,去過廁所方便一下,又洗把臉,再去廚房拿瓶水。
回房間的時候發現張怕在二樓涼臺,走過去問:“幹嘛呢?”
張怕說:“我在想你的生活。”
“我的生活?有什麼可想的?”龍小樂問喝水不?
張怕說不喝,跟著說:“我在想,人這一輩子要是都能像你現在這樣,住個大房子,每天不用打卡上班,不用擠公交車,可以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也可以到處旅遊,是不是人生就會圓滿一些?”
龍小的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張怕說:“有很多時候,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很容易就荒廢掉許多時間;可是荒廢時間又很有道理,可以輕松、悠閑,有特別多的時候就是想什麼都不做,穿件衣服就能出門,在街上走著也是想躺下就能躺一會兒。”
龍小樂說:“你是不是還沒醒酒?回去睡吧。”
張怕說不是醒酒的事情,是真的清醒以後,生活是不是就是一直在無聊的重複?
龍小樂仰頭想想:“我喝多了。”起身回房。
張怕沒回頭,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忽然覺得人生挺有意義。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不管是什麼樣的人、有著什麼樣的生活,不論高貴還是卑賤、不論貧窮還是富有,都一定有痛苦或是悲傷的時候。也就會有思考人生的時候。
痛苦、悲傷,很有意義。
胡亂想上好一會兒,劉小美也出來了,坐到他身邊問:“還難受麼?”
張怕搖頭:“挺好的。”
劉小美恩了一聲,倒在他懷裡:“這地方挺不錯,起碼很風涼,空氣也好。”
張怕沒說話,攬著劉小美肩膀靜靜坐著。
後來被蚊子請回房間,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張怕還嗷嗷亂叫,跟龍小樂說你們這的蚊子都基因突變了,都有毒,看見我的包沒有?這麼大個兒,還賊硬。
龍小樂就笑:“誰讓你彪乎乎地跑去陽臺玩情懷。”
張怕說:“有毒,一定有毒,我活這麼大還沒見過一元硬幣大的蚊子包,還有,那蚊子也太大了吧?這麼長?”說著話用拇指和食指拉出三公分左右的距離。
龍小樂說:“我住這麼久,也沒像你這樣啊,你純粹是活該。”跟著又說:“今天去見喬叔,你去麼?”
“喬叔?”張怕說:“我又不認識。”
龍小:“你在家吧,要不就出去玩,我自己去。”
張怕說:“買些蚊香,你這麼大這麼豪華的家,連盤蚊香都沒有,丟人。”
龍小樂說:“你在涼臺點蚊香?是熏天還是燻地?這該是怎樣一種情懷啊?”
就這時候,於躍打來電話:“於文說,你那個朋友要是真心買馬,今天可以去馬場,價錢肯定合適。”
這是昨天飯桌上提起的話題,喝多了的龍小樂說要買一堆汗血寶馬,好象郭靖在沙漠裡養的那一對兒。
於文說:“汗血寶馬沒有,但是有小白馬。”於是就定下來買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