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珊固然是和善的,但見到家裡最具有話語權的長輩前,賀瓷心中那顆七上八下的心始終難以安定下來。
裴寂解釋道:“外公不喜歡這種鬧騰的環境,他一小時前露了個面就離開了,他晚上休息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他,我們明天早上和他一起吃早飯,你別多想。”
“哦,”賀瓷慢吞吞應了一聲,“我沒多想,只是有一點點緊張。”
她一邊說還一邊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下,表示真的只有一點點。
裴寂發現在一些時候,糖豆真的是ini版的賀瓷,母女倆的神態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見裴寂笑了一下,賀瓷以為他不相信自己,問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裴寂拉過她的手,在自己的唇邊碰了一下,“想要邀請你一起跳待會兒的開場舞。”
身旁的祖孫二人還在聊天。
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子可愛又純真,童言童語中散發著天真爛漫,裴玉珊抱著糖豆不撒手,想要多和她說說話,不願意聽旁的賓客口中的阿諛奉承。
“叔叔呢?叔叔怎麼沒來?”糖豆在人群中搜尋著裴煊的身影,未果,“叔叔說要給豆豆編漂亮的辮子。”
裴玉珊向孫女解釋著:“你之之阿姨肚子裡有小寶寶了,身體不太舒服,你叔叔在陪她。”
“之之阿姨很辛苦,豆豆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媽媽也會不舒服的。”
糖豆說著便朝著賀瓷揮揮手,坐在裴玉珊懷裡伸長脖子,往賀瓷的臉上印下一個香吻。
“是呀,”裴玉珊接上了孫女的話,“所以豆豆要聽媽媽的話,不能惹媽媽生氣哦。”
裴玉珊很聰明,她摸清了賀瓷的性格,知道自己如果很鄭重又高調地在眾人面前強調賀瓷的身份,也許會讓她不自在,便順著孩子的話隨口一提。
告訴大家賀瓷既是裴寂的愛人,又是孩子的生母。
再說那些外人不需要對他們的家事瞭解太多,點到即止就好。
賓客們雖然各自都圍成了小社交圈,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壽星一家身上。
原因無他,他們只是對賀瓷的身份太好奇了。
能被邀請參加今天這個晚宴,要不然是裴家的旁支,要不然是合作了很久的商業夥伴。
他們無一例外和裴家以及裴寂打過很多次交道,但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裴寂身邊有女人。
而且在外人面前一向冷淡的裴寂竟然會當眾和女友做一些很親密的舉動。
牽手,親耳垂,耳鬢廝磨。
以裴家祖孫三代為中心,賀瓷是裴念慈生母的事情逐漸朝著外層擴散,大家的臉上都露出詫異的目光。
裴念慈的生母曾經是裴家不能提起的話題。
大家之前都以為,不是裴寂被那個女人負了,就是她已經不在人世,如今知道這些,著實感到意外。
晚宴的開場舞自然是裴寂和賀瓷一起跳的。
賀瓷小心翼翼地看著腳下,避免自己不要踩到裴寂的腳。
交際舞很久沒跳,舞步早就已經生疏。
她在國外自由自在長大,不像是圈子裡那些同齡人有惱人的禮儀課,學交際舞也是應付需要的課程和一些不能缺席的晚宴。
她記得大三結束時,和院裡的其他同學一樣,她也要參加學院裡舞會。
當年的舞伴是在課外社團中認識的一位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