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溫暖的懷抱,糖豆半睡半醒間迷迷糊糊一聲嚶嚀:“爸爸抱。”
賀瓷僵了僵,瞬間清醒。
糖豆也醒了,揉揉眼睛,把小腦袋埋進了賀瓷的頸窩裡:“媽媽,爸爸不喜歡豆豆了嗎?他好久都沒陪豆豆玩了。”
聽到她這麼說,賀瓷很心疼。
雖然女兒和自己很親近,但裴寂畢竟是帶了她三年的父親。
“爸爸怎麼會不喜歡豆豆呢?”賀瓷將她摟緊了些,“爸爸只是最近很忙。”
賀瓷知道雖然裴寂沒回家,但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給糖豆打電話,只是她為了避免尷尬,會有意避開。
她問女兒:“豆豆,你給爸爸打電話的時候,他又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沒有,”糖豆親了親賀瓷的臉,“爸爸說,讓豆豆好好陪媽咪。”
現在本來就不是她起床的點,糖豆在媽媽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很快又睡著了。
糖豆的這番話讓賀瓷徹底坐不住了,下週就是糖豆的生日,女兒三歲的生日要怎麼辦?裴家有沒有其他打算?賀瓷需要和他商量。
上午來到公司,賀瓷問夏餘馥要了一張西達年會的入場券。
西達在總部的員工有上萬人,作為普通員工,並不是人人都有參加年會的資格,每個部門的名額有限。
這兩人的不對勁被夏餘馥看在眼裡,賀瓷願意去,她自然是會想方設法為她留下一張票。
將邀請函遞給賀瓷,她笑道:“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啊。”
經歷醫院小花園的談心之後,兩人之間的關系拉近不少,賀瓷點頭道:“好啊。”
“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夏餘馥指了指辦公室的沙發,示意賀瓷坐下。
待賀瓷落座之後,夏餘馥也走到了沙發旁邊,給她到了一杯茶,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有意願再往上升嗎?
“昨天k的咖啡首店順利開業了,反響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好,你經手的這些專案,完成得都很不錯,一組的組長要往上升了,你有意願接他的位子嗎?雖然你資歷還不夠,但你是目前最好的人選。”
賀瓷耐心聽她把話說完,隨後略帶歉意地說道:“夏總,謝謝您對我能力的認可,但恐怕要讓您失望了,我正打算過兩天就提交離職申請。”
如果不是之前被告知了夏餘馥的身份,賀瓷或許會更早開這個口,只是現在k的咖啡首店順利開業,她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夏餘馥被她的話打了個措手不及,微愣之後,她試圖緩和氣氛:“因為裴寂嗎?在我們公司,可沒有不許辦公室戀情這種規定。”
“不是裴寂,”賀瓷笑笑,“我決定回賀氏了。”
倘若留在西達真的符合她之後的職業規劃,她不會因為任何人離開的,只是她現在有了更想要走的路。
夏餘馥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但還是祝福她道:“那祝你前程似錦。”
“謝謝夏總,感謝您這段時間的提點和包容,在您的指導下,我學到了很多。”賀瓷端起茶杯和她輕輕碰了碰,“祝我們之後都越來越好,頂峰再見。”
賀瓷離開之後,夏餘馥拿著檔案上了頂層,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能看見裴寂蒼白的臉。
雖然年齡相仿,但畢竟也是長輩,她還是沒忍住唸叨:“一週不見瘦這麼多,你什麼時候這麼脆皮了?被砸了那麼一下剛從醫院出來沒多久,又因為胃潰瘍進去了。
“週末家宴你和糖豆都沒去,還得讓我給你們找理由。”
裴寂抿了一口溫水,淡聲說道:“辛苦你了。”
見他這幅冷清寡淡的樣子,夏餘馥簡直恨鐵不成鋼:“瞞著家裡也就算了,有必要瞞著賀瓷嗎?我看你是真的不會談戀愛,該示弱的時候示弱,該賣慘的時候買慘,懂嗎?”
裴寂抬起眸子瞥她一眼,說道:“ 買慘和示弱的前提是她在乎我,否則就是自討沒趣了。”
有一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夏餘馥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說道:“算了,來找你是有兩件事,一是賀瓷問我要了年會的邀請函,二是她要辭職了。”
“辭職?”裴寂蹙起眉頭,問道,“她今天和你說的嗎?”
夏餘馥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她說她要去賀氏。”
賀氏……
裴寂知道對於賀苑,賀瓷的態度是多麼複雜,如今竟願意回到賀氏。
他苦笑道:“恐怕她這是準備向我要撫養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