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大多走官商,管茶葉,鹽和糧食的,官家會讓你買?”另一位扯了塊肉,越過那位大嗓門,放進了小倌的碗裡。
另一個人喝了口酒送下剛才那口肉,繼續開口道。
“所以說要盡快啊,官家現在大病初癒,還未找到解決辦法,文書未發放,先下手為強,你又不是不知道鹽和茶葉賦稅多高,入股一家官商,也就輕微薄利,入股多家,這不就穩賺不賠了?”
“若真如你所言”那人撕了口肉送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那你是怎麼有渠道的?官府程式文書,那麼複雜”終於嚥了下去,聲音清明。
“一紙通關文書都尚且要半月,若真擬了條約,恐怕還沒到手裡,新的政策就下來了”
“你就放心吧,我的訊息保真”那個大嗓門,聲音又小了些,神色緊張“我跟你說,我家有位長輩在都城做生意,與宮裡的大太監的兒子的兒子有聯系,他說此番國庫空虛,要等上元節南邦進貢,才會解決”
“真的假的?蘇家賺的盆滿缽滿,官家會缺錢?”
“這誰知道為什麼,蘇家死亡的原因也沒說,萬一是蘇家…”那個人止住,沒有說完,轉而又說“況且蘇家家産充公,也不知什麼緣由,竟然沒有上交,一直握在郴關城城主手裡,也沒動用這些錢去改善軍隊”
“不過這事兒保真,他們說是戶部尚書親口說的,在朝堂上,淚流滿面的”
隨後兩人的交談就逐漸偏移,韓縝也吃的差不多了,起身離開了席位。
蘇家家産為什麼沒有上交給官家,韓縝也很疑惑,他沒有過問過蘇辛他們經商的事,對他們遵守規定,穿著與他們面料不同的衣服,也沒過多的言語,生怕有了什麼隔閡。
如果說蘇家本就是一個空殼,她倒是沒看出來,畢竟蘇荊平時大手大腳的。可如果說蘇家盆滿缽滿,國庫卻始終空盈,這也不合理。郴關城的城主現在是誰她不知道,但那人也不會膽大包天到不上交,置全城百姓於那種境地。
“小姐…”
寧南跟上,小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一些交談聲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傳進來,韓縝瞥了一眼,放慢了腳步。
新進門的幾個人看起來也都是商人,面色凝重,朝剛才那幾個人趕過去。
“郴關今天進不去了,北門受襲,全城戒備,只能等過幾日了”
“嘖,這可惡的野狗,耽誤我們的財路”
嗓門大的那個“啊”了一聲,“可是今夜我們沒有住的地方啊,這驛站沒有房間了”
韓縝沒有再聽,快步上樓,“寧南,回去收拾東西,進城”
“是”
韓縝回房間,拿上包裹,郴關城平日受襲,不會封鎖全城,出事了。
“走大路,快些”
她在內心安撫自己,父親手下那麼多武將,區區北門受襲,應當可以應付,封鎖城門可能是因為,有奸細,以他們的巡察手段,很快就會排查出來。
一支箭羽射來,與寧南的兵器發生碰撞。
“小姐,有……”埋伏
韓縝撩開車簾,打斷了寧南的話,跳下馬車,拾起地上的箭矢,朝射箭的方向沖去,矮身躲過他的視線,剛才的箭矢插入那人的喉嚨。
這一系列動作,寧南看呆了,他見過韓縝殺人,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快。
寧南坐在馬車上,看著韓縝洩憤一般將那些人解決,最後拎著一個人,詢問了什麼,得到了回答,割了他的喉嚨。
手裡還拿著那支箭矢,腳底生風般走來,甩出一句“我來駕車”,便坐到了寧南旁邊。
霧雪被她驅使好像更快一些,很快他們就到了北門,城門緊閉,門外是一隊尚在打鬥計程車兵,沒有將領,身邊零零散散的屍體。
韓縝跳下馬車,給寧南下達了命令“殺了野狗”
自己卻沖的比寧南還要快,快速解決幾個,筋疲力盡計程車兵看到有人幫助,頓時劫後餘生般感謝。“太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