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楚宴的手擦過她纖細的腰線,抵在了沈可鵲面前的牆壁上,整個人從背後虛環住了她。
她身上葡萄味的果香,將他身上尾調中殘存的一絲苦味沖散。
“不然?”
楚宴的聲音刻意壓低,蠱惑勾人:“太太,是在等誰?”
他目光全然地傾注在沈可鵲的身上,她後背的肌膚在燈束的光下泛著細膩的珠光,像是湛藍深海底等人採擷的粉白珍珠。
那兩個字許久未說,可從喉嚨溜出時,無比自然。
自然得彷彿,兩人之間並沒有那六個月的空白。
沈可鵲當然知道楚宴滿含醋意暗示的是誰。
她偏要再多加一把柴,將這團火助燃得更旺些。
語調故作嬌嗔:“幫模特量身定做衣服,本來也是設計師的職責。”
楚宴只覺得連額角的青筋都在跳;佔有慾像是隻剛蘇醒的猛獸,幾要把他整個人都吞噬。
可末了,他沒說什麼,這才抬手幫她處理拉鏈的問題。
楚宴的指尖很涼,碰到她脊背時卻像是帶著電流。他動作很輕地撥開了她散落的長發,呼吸掃過她頸後細小的絨毛:“別動。”
拉鏈齒牙細微的摩擦聲,在狹小的空間裡面格外清晰。
沈可鵲能感覺得到他的胸膛偶爾擦過她的後背,隔著兩層布料,卻依舊能傳來溫熱的觸感。
“好了。”楚宴的聲音比方才要低啞些。
沈可鵲轉身時,紗裙的擺掃過他的西褲。
立在側邊的鏡子裡,她看見了楚宴的手懸在半空,像是想扶她的腰、又剋制地頓在原地。
“好看麼?”
沈可鵲拎著裙擺,在他面前稍轉了轉身子。
楚宴伸手,替她整理了有些發歪的肩帶,直接蹭過鎖骨時頓了頓:“嗯。”
他的目光落在鏡中她的倒影上,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沈可鵲注意到了他耳尖紅得很厲害,連帶著脖頸都泛著淡淡的粉色,青筋脈絡有些明顯,她鮮少見楚宴這個樣子。
顯是在隱忍什麼。
“在巴黎這段日子,過得好嗎?”
“還不錯。”
“他呢,”楚宴的聲音彷彿能掐出酸水一般,“對你好嗎?”
沈可鵲怔了怔,她沒想到楚宴會主動提起鄔懷。
她踮起腳,湊向他,伸手拉住他胸口繫著的領帶,一圈圈地纏,將兩人的距離越拉越近。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楚宴的唇周,像是羽毛輕輕地蹭過,她是懂怎麼若即若離拿捏與楚宴的距離的。
沈可鵲一彎嘴角:“也還不錯。”
“他騙你,你就不氣。”楚宴眼底沒有什麼情緒。
沈可鵲怔住,兩人的鼻息堪堪相纏抵;她不得不承認楚宴不愧是能遊刃有餘於談判桌上的頂級大佬,切入問題的角度,永遠能打她得措手不及。
“他……”
沈可鵲一時無言。
追其根本,大概還是因為鄔懷於她而言,尚還是需要維系一層客套關系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