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低低出聲。
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沈可鵲雙手捧著楚宴的臉,在他鼻尖上落下一吻,以作印記。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像是摻了蜂蜜一般的甜:“那你只是我的。”
我的楚宴。
寺廟並不大,幾乎剛進前院,就能一眼覽概全景。
大概是從商之人,難免都難免信些,加上家中有梁白薰陶,楚宴踏入寺院後,整個人的神情都顯得更端重虔誠了些。
沈可鵲不是不分場合耍小性子的人,她不太懂佛禮,便認真跟在楚宴的身後。
他做什麼,她便學什麼。
接香、敬香,雙掌貼合,抵在額前,深鞠著躬。
她跟著楚宴跪膝在蒲草墊上,閉目請願。沈可鵲不信這些,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偷偷地睜開了眼睛,視線不住地往身旁人身上落。
他雙目輕闔,眉頭自然舒開,薄唇成線,不失清冷矜貴之氣。
他肩上擔著楚氏的重任,若是祈福有效,大概他有太多需要心繫的人。
沈可鵲的目光裡流露出幾分的心疼,少年掌勢,正如名英姑姑所說,其中艱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重新闔上眼,輕抿著唇。
在心中默唸地許下願:楚宴一切順遂,凡心有所想必得償所願。
再睜開眼時,身邊的人已經站了起來。
沈可鵲理了下裙擺,急忙也起身。
兩人出來,被院內一棵巨大的菩提樹吸引去視線。
粗幹上繫著紅帶,被清風拂動,在空中肆意蕩晃著,猶如仙女臂彎的綢帶,輕盈曼妙。
沈可鵲拉了拉楚宴,拖慢了些腳步,視線在低處的幾根帶子上逗停。
各式各樣的心願,讓人看得應接不暇,將人心底最美好而幹淨的一面盡展而現。
楚宴則單手插兜,駐停在原地。
沈可鵲都走了好一段路出去,才注意到他沒動地方。
有些不解地回到他身邊,水靈靈地眨著眼睛。
“莫涉他人事。”
沈可鵲咬了下嘴唇,下意識地為自己狡辯:“我就是看看嘛,哪有那麼小氣。”
她四下掃視了一番,指了指不遠處。
“我們也去留個字條,不就算還回來了。”
不等楚宴反應,她抓著他的手腕,往那邊的臺子走去,和負責分發綢帶的師傅比劃了個“2”。
師傅遞了兩根紅綢,和筆墨過來。沈可鵲接著時,手沒扶穩,毛筆尖在紅綢子上落下了些墨塊。
她眉頭稍皺了下,沒有絲毫猶豫地將髒了的那一條,遞給楚宴。
“這個歸你了。”
“太幼稚了。”楚宴接過時,很不情願。
沈可鵲睨了他一眼:“在心裡許,和寫在緞子上有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