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鵲身子發著抖,可語氣仍不減篤然——
“我說我不願意。”
“你誤會了,我們只是相處的時間太久,所以才……”
“鵲鵲,我對你是什麼情感,”沈青長打斷她,“你該知道的,你能感覺到的,別再自欺欺人了。”
肩帶滑落,沈可鵲哭得更兇,不停重複地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我愛你啊。”
潔白的紗蓋落而下,視線被朦朧了些,沈青長的輪廓她看不太清,眼睫痛苦地闔下,顫個不停。
“鵲鵲,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如果有一個人會無條件地對你好,那個人只會是我,你為什麼不懂呢?”
“讓一切都維持原狀,不好嗎?”
他的聲音覆在她的耳邊,猶如惡魔。
“鵲鵲……”
下一秒,沈青長的溫度消失,有人抓住他的肩膀,一重拳落下,將他打翻在地。
又幾聲悶沉的拳落下,像是廝打的聲音。
沈可鵲徹底宕住,不敢睜開眼。
所有聲音都從她的世界抽離,後脊的冷汗密密麻麻地爬個不停,她身子僵住,感覺好像靈魂從軀體中出來,淡淡地飄零在空中。
不知多久過去,她被攬入一個懷抱,是楚宴的矜冷香氣。
氣息、體溫,沈可鵲都再次熟悉不過。
受到刺激和驚嚇,她久久沒能緩神回來,臉頰被徹底打濕。
身子抖動得厲害,完全是沒意識的。
“別怕。”
楚宴將她攬得更緊,手指插在發絲間,指腹輕輕地摩挲,像是在給一隻受驚的小貓順毛:“我在。”
沈可鵲不想睜開眼,不想讓那件婚紗重新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腦海裡的思緒亂得不行,這麼多年,她從未想過沈青長對她的兄妹之情已經變質。
更從未想過沈青長會對她做這些,那個溫柔以對待的哥哥,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那些越發強勢的掌控欲,也終於有跡可循。
曾經投注在她身上的那些目光,揮之不去地加深,讓她止不住地泛嘔。
沈青長與她在同一屋簷下,同吃同住了那麼久。沒和楚宴結婚之前,她幾乎每天住在沈宅。
有些相處,被劃分在親情範疇之內,是溫馨有愛;可若是以為男女之事作為界限……
如果楚宴沒能及時趕來。
她不敢再細想下去。
沈可鵲輕輕搖頭,語氣苦澀不堪:“楚宴,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曾經她最信任的人,卻抱著這樣的私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