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
“楚宴……”
沈可鵲一不做二不休,雙手纏上他的頸間,指腹落在他腦後發梢,有一搭沒一搭地捋著:“你已經一晚上沒有說話了。”
目光交織,是溫切的曖昧在夜裡無盡蔓延。
她尾音稍挑,繾綣著柔情萬千——
“心情不好?”
纖白指骨,繞在他額前垂下的幾縷:“要不我……哄哄你?”
楚宴眼底這才染出幾分漸濃情緒,手掌掐在沈可鵲的纖細腰肢,緊錮著她。
男人的情動好像只需要一霎,沈可鵲再想要逃時,已經退無可退。
“一間房、一張床。”
薄唇貼著她白皙的側頸,字音之間輕有朦朧,配上男人低沉嗓音,別具性感:“太太想怎麼哄?”
被人託腰帶起,又抵在落地窗前。
玻璃的寒氣逼來,沈可鵲細腰微佝,不舒服地動了動。栗色發絲宛如落瀑一般,垂瀉在他肩上,與襯衫的純白相襯,更顯綺麗。
楚宴咬上她的唇,呼吸雙雙粗沉。
纏綿而潮濕。
沈可鵲白皙的眼尾早已紅暈明顯,氣息也被他攪得柔軟:“哄好了麼?”
饒是注意力被大幅轉移,可後背的冰冷還是存在感極強;涔汗在額側,打濕了幾縷的發絲,這個姿勢不算舒服。
楚宴的動作卻未停,指尖順著腰線,一路蜿蜒向上、點點落落,最後在她身後的某處停下——
今晚的他,和從前大不相同。煞是不悅,沈可鵲感覺得出來。
動作發狠,像是巨輪駛向冰山,他要拉她一併沉淪。
紳士風範早已不複,以唇齒相逼,眸中染上情慾的猩紅。
沈可鵲被抱著扔在柔軟的床上,呼吸一滯,心跳如擂。
從對他産生沖動,走到這步,不過是早晚的事。蔥白指骨,玩味地描摹過他傲人鼻樑,而後是唇。
“最後的機會了。”
“……嗯?”
“現在推開我,”楚宴眸光很深,嗓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否則、不會再有後悔的餘地了。”
沈可鵲片刻未遲疑,搖頭:“不、我不。”
不想推開。
不會後悔。
短暫的停歇,體溫失格,眸光相抵。
“我哥好像是對的。”理智被沖散前,她喃喃自語。
約束她、管教她,好像都是對的。
離了他的管制,不到兩個月,她又把自己“扔”到了男人的床上。
長驅直入的吻壓了下來,周遭束縛盡褪,大腦疲於應對多餘思考。
再度墜於楚宴的節奏裡,幾近溺蜷。
冰島的夜晚不似京臨繁華,沒有人家的燈火橘黃。餘光裡,只能瞥見一抹皓月當空,清冷嫵美。
“在想什麼?”楚宴最後重咬了她一下,才堪堪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