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半依舊是一副笑模樣:“沒事不能找你?”
沈可鵲身上穿著的是件海藍色的長裙,亮片綴滿裙身,高開叉到大腿根部,一字肩的領口繞滿了纖白的羽毛。
岑雪半的視線在她身上定格良久,無奈地勾了勾嘴角。
“老師說得不錯,你確實是最合適詮釋這件禮裙的人。”
她出現在秀場,是作為品牌方的工作人員。
“叫我上來,不會就是來誇我的吧?”
“可以是,”岑雪半聳了聳肩,“你也可以理解為,想找你聊天敘敘舊。”
“呵,免了吧。”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猝不及防地交疊。
岑雪半的眼型更偏狹長一些,目光也更淩銳,盯得沈可鵲有些不舒服。
沈可鵲先側開視線:“岑雪半,沈家沒垮臺,你是不是還挺失望的。”
“當然。”岑雪半絲毫不掩飾心思。
尤其是有了楚氏的坐鎮,沈書文的金牌投資人的名號打得更響。
“我最想不到的是,楚宴居然會為了你出手。”
沈可鵲心裡一酸。
她清楚得很,沒有她在,事情的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千載難逢在岑雪半面前耀武揚威的機會,沈可鵲哪能放過,她挑起下頜:“那是自然。”
“從小到大,我就最煩你這樣,總是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岑雪半眉眼間寫滿不屑,“還一副毫不費力的樣子。”
岑雪半抬起手,手裡握著杯冰美式:“作為主辦方給藝人準備的提神咖啡,沈老師不會不領情吧?”
沈可鵲看了,眉心微擰,但還是硬著頭皮地接了過來。
小腹的不適感被止痛藥壓下去了不少,岑雪半又一直盯著她,沈可鵲沒多想,舉起杯子多喝了幾口。
她還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被岑雪半抓住話柄。
“岑雪半,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我早就不想把你當敵人。”
岑雪半已經轉過身,往向下的樓梯那邊去了。
她的聲音回蕩在空中:“我也不想,但挺不湊巧,你總能出現在我的每個不如意裡。”
楚氏集團裡,正召開決議會議。
楚宴坐在長桌的一端,單手撐在黑木桌上,指骨點下有節律的節奏。大部分的時間,他只是在聽,只偶爾在決策性地提問上,落語幾句。
放在手邊的手機螢幕亮了幾下,他一乜,沒管。
兩分鐘後,依舊不依不撓地亮了又滅。
楚宴這才幽幽拿到手上,來電號碼有幾分眼熟,他才按了接聽。
“對不起楚總,我也不是故意打擾您的……”耳筒裡是孔鈺的聲音。
楚宴有點印象,是沈可鵲的助理,他隱覺不善,壓低眉頭。
“說重點。”
“我、我找不見小沈總了,她今天有場秀,裝造都做完了現在臨上場,人卻不見了,手機也扔在了化妝間,您、您那兒有她的訊息嗎……”
她好像斷斷續續又解釋了一堆的情況,進楚宴的耳裡都成了無意義的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