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鵲腦海裡不知怎的,響起了程緒的話。
“真的喜歡一個人,大概是想親他,又不敢。”
想親他?
想親他……
意識到自己大腦得出了個什麼結論,沈可鵲的身子徹底僵硬,血液沸騰,即要將她燒殆一般。
“……楚宴。”
捏著他衣領的指尖,蜷縮發力,沈可鵲堪堪地問:“你說,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面前男人的眸光稍怔,瞳色烏深,讓人琢不透心緒。
他沒出聲應沈可鵲的話,亦沒有就此松開她的跡象。
良久,他緩然啟聲,嗓音壓低,縈在沈可鵲的耳畔:“反正,你肯定不知道。”
“否則怎麼會把兄妹之情,當作喜歡?”
而後他抽身離開,連帶著他衣衫上的淡梔子香。
沈可鵲的好勝心總是很容易被挑起,加上不滿楚宴慢條斯理卻一擊要害的語氣,這種被人拿捏的感覺令她很不爽。
她兩隻手叉在腰上,繞到楚宴面前,嘟起嘴巴:“你知道、你知道,就你知道。”
“心裡明明有白月光,還不敢去追?”沈可鵲以牙還牙地懟了回去。
黠然地一勾唇角,像是隻捕獵成功蜷回洞裡的幼狐;不知怎地,心裡卻沒有面上表露出來的那般沾喜。
她精準地踩到了楚宴心裡的那道傷,沈可鵲其實說完這話後,有些害怕楚宴會做以何種反應。
不想男人未露慍色,眼瞼垂耷著,眸光不露半分,唇線繃得很直。沈可鵲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陰鬱的氣息。
“倘若我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呢?”
楚宴抬眸,與沈可鵲視線相撞。
沈可鵲被他眼底的複雜情緒驚到,悔意、隱忍、沖動,每一種都讓她感到強烈的沖擊,攢著駭人的餘味。
沈可鵲很悲哀地得出結論:他一定,很愛她。
“……有多對不起?”沈可鵲的聲音發澀。
“大概不會被原諒。”
沈可鵲也說不清自己站在什麼立場和楚宴說這些。
但望向男人洶湧而動的眸子時,她的心尖實在止不住地抽疼,讓她難以坐視不管。
“和她說。”
她踮起腳,指尖認真地落在楚宴身前,又一次幫他將領帶理得板正。
“萬一,她愛你愛到,無論你做了什麼,都願意原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