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個戀愛腦。”席則坦蕩地承認,側頭瞥他一眼,這一眼已經帶了警告意味,“她是我的女人,用不著別人喜歡和認可,我知道她有多好就行。”
“蔣聿,你再有下次當我面說她半個不字,兄弟沒得做。”
蔣聿咬牙切齒地瞪了他十幾秒,最後點點頭,往後退了半步。
“你因為滕凡跟我鬧過一次,現在因為女人,你連不做兄弟這種絕情話都說出來了。”蔣聿眼睛被憤怒和委屈逼紅,“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我他媽誠心誠意拿你當兄弟!怕你被人騙,怕你被人玩弄,結果你這麼對我!就我多餘是嗎?!”
“哎——怎麼一會兒功夫吵起來了?”焦時嘉見這邊架勢不對,連忙跑了過來。
他看到劍拔弩張的兩個人,頭都大了,急問:“怎麼了?”
誰都不說話。
焦時嘉站在中間,向左看了看快哭出來的蔣聿,更急了:“聿子,說話呀。”
蔣聿傲嬌地向天空仰起四十五度的臉,防止丟人的眼淚掉下來,維持好造型後,他用手憤怒地指向席則:“他罵我,還要跟我絕交。”
焦時嘉:“……”
席則也無語了:“……”
為什麼跟蔣聿三觀不合,還是能做朋友,大概就是因為他時而犯蠢吧。
“我罵你是你該罵。”席則到底無奈地嘆了口氣,跟這人置氣都多餘,“絕交是你自己杜撰的。”
“哼,敢說不敢認!”
“那只是一種可能性。”席則說,“以後你管住你這張嘴,收起你的偏見,我就為那句話跟你道歉。”
蔣聿的頭向下傾斜了十五度,“那你現在道歉。”
“憑什麼。”
“憑我思想覺悟高,馬不停蹄認識到自己的錯了行不行!”蔣聿急赤白咧地吼,“我以後不說你女人了,你就可勁寶貝著她吧。”
“哪天你被她玩死了,兄弟我給你守靈七天七夜。”
“你他媽——”席則摘掉手裡的煙,上去就要給他一拳,蔣聿飛快地跑開,還特解氣地沖他吹了個口哨。他這人就這性格,什麼脾氣都來得快去得快,一會兒就嬉皮笑臉了。
焦時嘉老大爺似地嘆了口氣,然後拔腿沖了過去,把沒有防備他的蔣聿逮了過來,押解到席則面前,“席哥,你今天鉚勁揍他!天天淨能作妖!”
“焦時嘉我操你大爺,你搞偷襲!”
蔣聿掙紮了幾下,然後視線突然一凝,又沖他們身後吹了聲口哨,對席則陰陽怪氣地說:“喏,你的寶貝來了。”
席則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猛地回頭。
應粟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穿了件簡單的白色打底衫搭高腰牛仔褲,外罩一件長至腳踝的米色風衣,腳上是雙匡威經典款板鞋。
她身姿纖瘦高挑,平底鞋和長風衣分毫沒有壓住她身高,反而更拉長了腿型,慵懶又鬆弛。
最重要的是,她臉上沒化妝,完全素顏,張揚的紅發也被壓在了棒球帽下。
她今天打扮得很低調,與周圍的大學生完美融入,絲毫看不出年紀。
然而隨著她一抬頭,一挑眉,她骨子裡的張揚和無處可擋的魅力便殺出來了。
她雙手插兜站在風中,風衣肆意飄著,帽簷下的眉眼染著笑意。
整個人充滿了明媚又青春的生命力。
這一瞬間,席則彷彿看到了十八歲的應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