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
“臨江王?”他瞥了那瘦削男子一眼,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森然殺意:“哼,他這輩子,都別想再踏進京城半步了!”
眾人聞言皆齊齊看向元朗。
元朗眼中閃過一絲瘋狂與決絕:“老夫在來此地之前,便已下達死命令!”
“命心腹死士,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在臨江王抵達京畿之前,將其截殺!”
“先前,顧忌青衣衛的耳目,也怕留下太多破綻,引人懷疑,才未下此狠手。”
“可如今,錢泰那老匹夫幾乎已將‘弒君’的帽子扣在了你我頭上,咱們還有什麼好遮掩的?”
諸位莫忘了,”元朗猛地一拍桌子,眼神狠戾如狼:“史書,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只要清河郡王能登上大寶,今日種種,是功是過,史官筆下,自有你我說了算!”
“便是將那錢泰打成謀逆奸黨,將臨江王寫成暴斃,又有何難?!”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眼中原有的驚懼漸漸被一種狠厲和貪婪所取代。
是啊,事到如今,瞻前顧後,只有死路一條!
唯有徹底豁出去,方能搏得一線生機!
那富態男子深吸一口氣,再次拱手問道:“元大人英明!”
“既已佈下天羅地網對付臨江王,那錢泰那老賊,大人又打算如何處置?”
元朗端起已經微涼的茶水,一飲而盡,放下茶杯時,眼中殺機畢露。
“如何處置?自然是讓他永遠閉上嘴巴!”
“待宮變後,錢泰授首,”他一字一頓,沉聲道:“我等便立刻擁立清河郡王殿下,登臨九五,君臨天下!”
“朝堂內外,若有哪個不長眼的,膽敢置喙半句,便送他下去,好生侍奉‘先帝’!”
他不管景熙帝是死是活,如今景熙帝只能是大行的先帝!
元朗目光掃過在座眾人,語氣陡然轉厲:“接下來行事,關乎你我生死存亡,亦關乎清河郡王殿下的大位。”
“誰若在此時心生退意,或是有別樣心思,便休怪老夫心狠手辣,同樣送他提前去地下,侍奉‘先帝’了!”
此言一出,書房內氣氛一冷。
富態男子反應極快,臉上肥肉一顫,連忙拱手:“元大人所言極是!我等自當同心同德,共襄大事!”
他話鋒一轉:“只是元大人,河郡王殿下尚在府中,府外更有羽林衛層層把守,我等起事群龍無首啊。”
且若是宮中大局已定,而新君卻落入逆黨手中,豈不白忙一場。
元朗聞言,卻是笑道:“只要宮中大局已定,新君名分確立!”
“屆時,詔告天下,清河郡王乃是奉‘先帝’遺命,繼承大統!”
“誰是忠,誰是奸,自有公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