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宋昭月驚撥出聲,美目瞪得滾圓,滿是難以置信之色,“您要替我父親謀……戶部江西清吏司郎中一職?而且還是正五品的要職?”
話一出口,宋昭月便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中滿是驚訝,甚至隱隱透露出一絲反對的意味,這顯然不是一個女兒得知夫婿為父親謀官時應有的反應。
她忙掩飾道:“殿下,我……我只是太驚訝了。”
旋即,宋昭月又輕聲勸道:“殿下,父親他本就不適合官場的波譎雲詭,這事兒還是作罷吧。”
“況且舞弊之事才剛塵埃落定不久,殿下此番為父親謀官,定會對您的名聲有損。”
“再者,陛下那邊也難以交代,恐生諸多麻煩。”
裴明緒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長臂一伸,將宋昭月輕輕攬入懷中。
“月兒,莫要緊張。”他溫聲說道,“我並非真要替安陽侯謀得這一官職,不過是借他來唱一出好戲罷了。”
宋昭月依偎在裴明緒懷中,原本慌亂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她對父親安陽侯既無深切的怨恨,也沒有什麼父女之情之所以不願裴明緒為他謀官,不過是不想讓他因自己進了燕王府,便輕而易舉地獲取太多好處。
畢竟,自打她嫁入燕王府,安陽侯府藉著她的光,已然得到了不少利益。
“月兒,你中毒一事,父皇至今未查出個所以然,也無意再繼續追查下去了。”裴明緒解釋道,“但你身為苦主,又是玄璋孃親,父皇自是要補償一二,賞你父親一個官做做,便是順理成章。我不過是順勢而為。”
“不過……”裴明緒話鋒陡然一轉,“這個官,安陽侯怕是無福消受。”
“殿下想做什麼?”宋昭月仰起頭,疑惑地望著他。
裴明緒微微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彆扭:“讓安陽侯……受點傷,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你看如何?”
在月兒面前說出要讓她父親吃苦頭的話,他心中總覺得有些發虛。
儘管他清楚他們父女之間情分淡薄,可到底血濃於水,這事兒還是讓他有些難以啟齒。
宋昭月聞言,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震驚之色。
“殿下……打算如何行事?”
裴明緒緩緩說道:戶部尚書錢方乃是秦王的岳父,如今戶部江西清吏司郎中一職恰好空缺。江西作為賦稅大省,這一職位堪稱炙手可熱,秦王自然也覬覦。我打算舉薦安陽侯擔任此職。”
“不過,在聖旨下達之前,我會安排人手喬裝打扮,襲擊安陽侯,讓他……落下腿傷,只能臥床休養個半年之久。”
說到此處,裴明緒又有些心虛地偷偷瞥了宋昭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