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像是洞悉了夏毅凡的心思,囔道:“那哪能啊,我就是給你們看一個聊天記錄,這個傳說是我認識的一個俄羅斯美女告訴我的。”
三個男人嗨聊起來,顧忌這倪萊這個女人在,他們說話還算收斂,沒有太出格。
倪萊一直抿唇沒插嘴,她看著二大爺,在畫上時不時添兩筆,眼睛餘光全在季隨身上。
他在吧臺前坐了下來;他隨手拿了吧臺上的一個骰子在撂著玩;他和他們說著話,雖然在笑,但是眉宇間似藏著心事;他悶了口酒,他喉結滾動的很慢,他舔了下牙齒;他手指在褲縫上來回磨蹭了兩趟,好像是在忍著抽煙的念頭;他最終還是掏出根煙,在嘴裡叼了很久才點著;他的感冒好像好了。
畫筆頓住。
倪萊驀然想起來,他這幾天沒聯系自己,有可能是在養病,而她完全忘了用這個藉口跟他發微信。多麼好的一個藉口和時機,她卻錯過了,真不知道這幾天都在過些什麼。
她檢討了半分鐘,瞄了眼季隨,張了幾次嘴,始終沒說出話來。這個時候貿然去問他感冒有沒有好利索,怎麼想怎麼不合適。
抿了抿幹涸的嘴唇,再去瞄他一眼,正對上他的眼睛。
呼吸一滯,慌忙撇開。
天啊地啊,被逮到在偷看他了。
畫布上二大爺的食指突出來一節。
倪萊拿著畫筆在思考怎樣來彌補這一筆。
“倪萊。”很好聽的一個嗓音。
倪萊抬眼。
季隨看著她,笑道:“你過來歇會兒喝一杯,別累著二大爺,看他屁股都快磨出繭了。”
這話說的,到底心疼誰累。
二大爺扭著脖子就不樂意了:“你自個心疼倪畫家別拉上我。”
倪萊耳朵一紅,有點尷尬,坐著沒動。
季隨笑著向她招手:“阿凡新學了一款雞尾酒,正手癢著,你來嘗嘗。”
既然季爺說他手癢,那他就手癢。夏毅凡知趣地開始擺調酒的那一套,朝著倪萊笑著說:“這酒還沒來得及取名字呢,你嘗了後給取個文藝氣息濃厚的名字唄。”
倪萊這才放下畫筆,站起來去洗了手,回來的時候二大爺又胡咧咧上了。
“這畫畫每天得廢多少顏料和畫布,只出不進的。季爺,你要努力了,救援隊的死工資怕是養不起。”
“所以我就說你沒事的時候,跟著我做做直播多賺幾個錢,啥也不用你幹,你就露個臉坐那就行,咣咣的火箭遊輪往你臉上砸。”
<101nove.位出道。”
“組合名字不用改,還是‘你二大爺’。因為我也是爺,你也是爺,正好湊成倆大爺。”
“哎,你到底聽沒聽?我說正經的呢。”
季隨把煙灰彈在煙灰缸裡:“我剛在算錢。”
二大爺:“三七分,我七你三,但是如果你在直播時和粉絲互動,提成就再高些,肯定不會讓你吃虧。”
季隨:“我是在算我的存款,夠了。”
二大爺:“什麼夠了?”
“養女人夠了。”季隨瞧見倪萊走過來,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又改口道,“養一個不出名的畫家,夠了。”
這話曖昧到這個份上,就差明說倪萊就是我女人了。
季隨突然來了這麼一下,屋裡氣氛立馬就變了,饒是二大爺這麼貧嘴也住了口,倪萊更是不知所措,耳根燙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