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倪萊抿抿唇,問:“你是不是被我說糊塗了?”
“沒有。”季隨淡笑道,“我也有過這種經歷,不過我看的是海。”
在海上一個人漂著的三百多天,他總是這樣盯著海面發呆。
倪萊的眼眸跟著他的笑亮了亮。
季隨沒有說,這個突然闖進他白茫茫一片虛無裡的人,是坐在沾著大糞的迴旋鏢上飛過來的,嗖地一下紮中他心窩。
“嘭”一聲悶響,把他封死在心底的某種東西給刺穿刺破,不可控地全都翻騰出來。
他看著倪萊,翻吧翻吧,等全部翻騰完再無東西可翻的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
會好起來嗎?會吧。
倪萊:“禾子。”
“倪萊,你不是在做夢。”季隨站起來,大步走到窗前,一下把窗簾全部拉開,陽光全部曬進來,映在倪萊臉上,她不禁眯了眯眼睛。
季隨三兩步跨過來,不由分說俯身掐住倪萊的腰,掂她到窗前:“你看著外面。”
倪萊雙手按著窗臺,回頭去看季隨,被他一巴掌蓋在腦袋上按了回去。她後背貼在季隨胸膛,腦袋上蓋著他的大手。
這個姿勢這個動作還有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獨特氣息,倪萊耳根唰一下變紅:“季隨。”
須臾,她頭頂傳來一聲嗤笑:“醒了?”
倪萊屏息,僵著身體沒動。
季隨微弓著背,嘴巴貼近她耳朵,說:“以後別裝。”
倪萊:“我沒……”
季隨胯部往前一頂,倪萊沒了音。
他就著這個姿勢,說:“在島上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想這樣按著你,把你從眼前操飛。”
熾熱的氣息包裹著倪萊,她覺得她快要被溶化掉了,遠處波瀾壯闊的大海此時此刻發生海嘯都不足以澆滅她體內之火。
她盯著遠處的海面,直止盯出白茫茫一片虛無時,聽到季隨說:“以前的禾子你留不住,想要找個東西把他罩起來,從現在開始你把那個金剛罩玻璃罩甭管他媽什麼罩統統給扔了。”
倪萊:“你怎麼知道?”
你怎麼知道我這兩天一直把你和禾子罩起來?
季隨又說:“換我來罩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