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當機宕機各種機。
現在冷不丁當面被他這麼一說,她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睛不知道該往哪瞟。
季隨又說:“我餓了。”
我餓了,你是不是可以去看看飯好了沒?我把話說這麼明白,如果你再不走,我可是要想歪了。
我一旦想歪,可就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倪萊的視線亂飄了一陣,最後落在他鬍子拉碴的下巴上,“張嘴。”
張嘴是個什麼意思?需要伸舌頭……嗎?
季隨脖子上馱著昏沉不著南北的腦袋,動作比意識先行,看著她,張開了嘴。就在他想著要不要伸舌頭的時候,嘴巴裡被強塞進去一枚聖女果。
然後,倪萊抓住那隻手,把它從大腿上掰了下來,再然後,她把玻璃碗塞到那隻手裡,說:“自己拿著。”
嘎嘣。
季隨捧著碗,上下牙齒咬了下聖女果,汁肉瞬間爆滿口腔,像小時候吃的彩虹糖一樣,會爆炸,炸得他腦仁直跳。
我操?
倪萊從他下巴上收回視線,轉身去廚房。
季隨視線跟著她的腿走,好像哪裡不對了,哦,她不再蹦躂著走了。
愛蹦不蹦。
他跟個痴呆一樣捧著碗一顆一顆機械地吃著聖女果,等把碗吃空,倪萊已經擺好了碗筷,連喊了他三聲,他才勉強聽到。
拿著空碗剛站起來,腦袋一栽,朝茶幾上砸去。
好在他身體反應永遠比意識快一拍,在腦袋磕上去之前,雙手撐在了茶幾上。手裡的玻璃碗磕著茶幾桌面一陣脆響。
“操!”
季隨把碗一丟,把自己扔進身後的沙發裡。
倪萊拿著筷子呆在餐桌前,壓根沒時間反應過來他這一套動作,他就已經做完了:“你沒事吧?”
“有事。”季隨靠著沙發,一副要死了的樣子,“我起不來了,麻煩你把飯碗端過來……來回盛飯太麻煩,這樣吧,你把鍋端過來,我就著鍋吃。”
“……”倪萊瞧瞧他,又低頭看了看餐桌上的碗。
季隨:“碗裡的歸你,鍋裡的歸我。”
倪萊想了想,還真把鍋端給了他:“你拿著還是我拿著?”
“拿屁。當我是牲口飲泔水呢。”季隨擰著眉,“擱茶幾上。”
“哦。”倪萊順從地把電飯鍋擱在了茶幾上。
季隨伸腿一勾,嘎吱——茶幾被他勾到沙發這邊,這個空間正好夠他坐著不動低頭吃飯。
倪萊挺佩服他的,他現在看著憔悴到一碰就會倒地而亡的樣子,但是該有的力量卻一絲不減,像是鐵打的。只是,鐵打的人也會生病也要吃飯睡覺。
“端著鍋喝嗎?你不得給我拿個勺?”季隨嘆氣。
倪萊轉身。
季隨:“傻驢。”
倪萊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