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聊這個。”季隨擺手,“我這幾天心煩。”
“怎麼了?”指導員關切地看著他胳膊上的傷,“你這個包紮的不行啊,待會兒讓馮醫生再給你檢查檢查。”
“這話傳出去,黃大爺蹦腳跟你急啊。”季隨說笑著從褲兜裡掏出煙,撂給指導員一根,正經語氣道,“今天的事情,多謝。每回都讓你善後。”
“你知道就行。”指導員點著煙,半坐著辦公桌吸了口煙,“這次救援具體情況,毛線和船長都跟我說了。這是咱倆關起門來自己說話,你做的對!就他那樣的,遲早教做人。這年頭什麼奇葩都能遇上,就那次公海遊輪賭博翻船事件……我說信箱裡都是你的投訴信,其實我知道,都是你一個人攬下來的,讓他們投訴都沖你……”
“別把我說那麼高尚,我這還沒死呢。”季隨靠坐在他左側,吐出一口煙笑,“你就緬懷上了。”
“你小子,破壞氣氛啊。”指導員捶了下他的肩,“你心煩什麼?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季隨咬著煙:“我他媽就是不知道煩什麼。”
指導員:“想女人了?”
季隨:“滾。”
指導員:“是想男人?”
季隨把他按在辦公桌上,扯他的皮帶:“想你了。”
吃過晚飯,季隨悶在宿舍抽煙。
毛線剝了一盤的仙人掌果端過來:“季隊,怎麼不去海邊抽煙,這屋裡怪悶。”
季隨拿著牙簽插了一塊果肉:“天天對著海,膩了。”
“你要走?!”毛線把盤子放在桌上,情緒激動。
季隨:“走哪兒?”
毛線:“離開救援隊。”
“合同沒到期。”季隨看了毛線一眼,穩定他情緒道,“我沒想過這事。”
毛線:“那你在屋裡抽悶煙想什麼呢?”
“你怎麼娘們兒唧唧的。”季隨連著吃了兩塊果肉,把剩下半截煙塞回嘴裡,“我就是抽根飯後煙。”
“今天下午隊裡讓我辦轉正手續。我知道是你把名額讓給了我,我……”
“沒有讓,本來就是你的。”
“季隊,我——”毛線聲音哽咽。
“出息。”季隨站起來,“這是好事,叫上他們出去擼串,你請客。”
“我請我請。”毛線掏出手機在隊員裡發訊息,邊問,“還是去阿凡那裡嗎?”
季隨:“他那個小酒館沒烤串,還得指使人跑腿,麻煩,直接去老古大排檔。”
一行人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馮安安。
“季隊,你們有活動?”
阿乙搶著說:“毛線今天轉正,為了慶祝,請我們去擼串。馮醫生你也一起來吧,老古大排檔。”
“毛線,祝賀你。”馮安安笑著對毛線點點頭,轉而看向季隨,“我去會不會不太合適?”
“是不大合適。”季隨咬著煙嘴,“有女人在,他們放不開。”
阿乙:“我能放得開。哥幾個,你們能不能放得開?”
其他幾個隊員剛想起鬨說能,季隨一個眼神掃過來,他們全都知趣地搖頭。
“我和漂亮姐姐一起吃飯會長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