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已經坐在縫紉機前,正在鋪外套:“季哥哥,這是遊客的衣服?”
季隨:“嗯。”
餘歡:“現在的遊客越來越囂張,救了她的命不但覺得理所當然,還賴著賠東賠西,讓我說就應該讓他們在海裡多嗆嗆水……”
救援隊確實遇見不少這種情況,緊急情況下,救援過程中最注重的是人命,難免會損壞被救助人的財物,大多數被救助者表示理解,但也有部分人吵著賴著要救援隊賠償。
自兩年前島上有了救援隊,餘歡常年在島上生活,見過不少這種事情,憤慨起來就沒個完。
季隨沒在聽她說話,而是眯眼瞅著縫紉機上的外套看了會兒,冒出來句:“用白線直接縫上就行?”
“哦。”餘歡拿著白線穿好縫紉機上的針,“沿著這個縫砸上去,保證看不出來,和以前一樣。”
“你給我找根針,穿上白線。”
“啊?”
季隨上前一把抓起縫紉機上的外套:“不縫了。”
餘歡納悶:“怎麼了?”
“這人要求純手工。”季隨從線筒上揪了根大頭針。
“那是大頭針,針眼太粗,得用這個。”餘歡從抽屜裡拿出一盒繡花針,揪出來一根,又找了專門的白線穿好,嘴裡嘟囔著,“縫紉機也是手工。”
“謝了。”季隨接過針線,紮在自己大腿外側的褲邊上,撈著外套走出去,蹬上腳踏車離開。
“哎哎季哥哥。”餘歡追出去,望著他的背影,跺了跺腳。
倪萊正坐在桌前整理畫筆,眼前壓過來一道陰影。
季隨拿著外套往她跟前一靠,一屁股坐在桌上,從褲子上揪下來一根針,說:“你看著,純手工。”
倪萊被他的騷操作震驚了。
她想了無數個可能,也沒想到他會拿著針線坐在自己跟前親自縫衣服,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太過震驚,忘了桌邊支著的畫架,畫架正面朝著他們這個方向。
她瞄了眼畫架,季隨跟著也瞄了眼。
再抽象,也能看出來是個裸男。
雖然是個背面,但是臀部清晰,背上的那道刀疤尤其明顯。
倪萊為了突出刀疤,還特意上了色,逼真到刀疤裡翻出來的肉令人觸目驚心。
倪萊的雙手在膝頭握成拳,竭力保持鎮定,反正她是面癱,從臉上看不出她的尷尬。有這個底氣在,她幹脆大大方方抬起臉,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誰先低頭誰尷尬。
然後,她看見季隨拿著針往那副畫上戳了戳,戳的地方是右半邊屁股,他說:“你今早沒看清,這裡有顆痣。”
右半邊臀部上被他戳出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