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不用再修了,我要退租。”
“我來給你修衣服。”季隨大步走到樓梯口,拿起搭在扶梯上的外套,扯著看了看。
牌子不認識,但是從做工和手感上來看,一定不便宜。
不像雜貨攤上的衣服,要買件一模一樣的都是在難為人。既然有牌子,就能買得到。
目前這樣,只有兩種情況——手工訂制或者物主難纏。
如果單是錢的問題,夏毅凡自己就能解決。
那麼就是——物主難纏。
季隨抬臉,迎上倪萊審視的目光。
他開口說話時,倪萊已經認出來——裸男。
沒想到他會主動過來,被他這樣銳利的眼睛一掃,倪萊呼吸一滯,頓覺壓迫感十足。
“抱歉。”季隨先道歉,看著她的眼睛,“怎麼個賠法?”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說過要賠。
倪萊稍稍想了下,差不多猜出夏毅凡在中間說了什麼,她保持平靜,同樣看著他,重複了句對夏毅凡說過的話:“我就要這件,破之前的這件。”
“這衣服手工訂制?”
“是。”
“行,你等著。”季隨撈起外套走出去。
幹脆利落,沒有多餘口舌。
倪萊:“……”有種這人會整么蛾子的錯覺。
季隨走出院門,扶起牆根的腳踏車,把外套搭在車把上,長腿跨上去,一圈蹬到底,向吳大娘裁縫鋪騎去。
吳大娘手藝挺好,島上附近人的衣服床單破了都會來找她。
季隨到的時候,吳大娘正在吃飯,吳大娘的女兒餘歡瞧見他,從屋裡跑出來,笑道:“季哥哥。”
季隨單腿支地,撈起車把上的外套:“這個口能縫上嗎?”
餘歡不到二十歲,自小跟著母親學裁衣,一般的針線活她都會。她接過外套,扒著肩膀上三指長的開口看了看,把握十足:“沒問題。”
吳大娘看見季隨過來,放下碗筷要起身:“歡歡,你季哥哥拿過來的衣服你別動,放著我來。”
“這個我也會。”餘歡拿著這件一看就是女式外套的衣服,心裡有點兒不爽。
“縫上就行,不打緊。”季隨沖著裡屋喊了聲,“大娘您接著吃飯,不是要緊的衣服。”
餘歡聽季隨這樣說,抓著外套溜進平房裡。
“別毛手毛腳。”吳大娘其實對女兒的手藝還挺放心,也就沒再硬著親自去縫補,招呼季隨道,“還沒吃飯吧,過來吃口飯。”
“不了,我得馬上走。”季隨把腳踏車支好,跟著走進平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