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媽的世界。
去他媽的靈感。
去他媽的吃藥。
兩分鐘後,她成功地把右腳拔|出來。
腳踝上掛著一塊木板,像是古代死囚脖子裡套著的木枷。
倪萊直接去了房東的酒館。
路程不遠,走路十多分鐘,她今天剛到島上時房東先把她接到了那裡,路她記得。
酒館門開著,裡面一屋男人坐著喝酒聊天,聲音嘈雜。
倪萊站在門口,抬手叩了叩門。
叩門聲淹沒在男人們的說笑聲中,沒人注意到她。
倪萊抬腿,猛踹在門上。
哐當——
很響的一聲。
屋內的說笑聲戛然而止,男人們齊刷刷地看向她。一屋男人,穿著大體相同,分不出彼此。
倪萊一眼掃過去,沒瞧見房東,倒是注意到一個男人。
他坐在吧臺黑暗的一角,臉龐隱在陰影裡,看不太真切,但是一雙眼睛烏亮,目光銳利。見倪萊看過來,他從她臉上移開眼,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的杯子續上。
莫名,倪萊覺得他就是這裡的頭。
管他是不是房東。
倪萊右腳保持著踩在門上的姿勢,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方向,大聲說:“夏毅凡,退租。”
她穿著七分牛仔褲,露出一截光滑潔白的小腿,腳踝上卡著“木枷”,隱隱有血滲出來。
男人攥著酒杯,沒有抬頭。
倪萊再叫:“夏毅凡!”
不知是誰朝著後門喊了聲:“阿凡,有人找。”
夏毅凡端著一個盤子撩開門簾,徑直走到那個男人跟前,把盤子放在桌上,這才看向門口:“喲,你這是怎麼了?”
倪萊盯著他:“我把你家房子拆了。”
夏毅凡沒有絲毫自覺性,嘿然笑道:“遲早要拆,不差這會兒。”
屋裡那幫人已經看出了大概,有人起鬨:“阿凡,越來越會做生意啦。不行啊,今晚的酒必須給個大折扣。”
“少來這套,今晚又不是季爺請客。”夏毅凡厚著臉皮道,“我夏某人只認識季爺。”
“真幾把摳。”
“太他媽賤。”
“季隊,揍他。”
“季隊,今晚你不幹他我就替你幹了。”
“……”
屋裡開始熱鬧起來,引起這場熱鬧的她反倒被忽略,倪萊收起門上的腳,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
“哎哎哎,先把你腳脖子上的那玩意兒給卸下來吧,戴著它睡覺多費勁。”夏毅凡瞧見倪萊要走,站起來追了兩步又倒回去,對角落裡坐著的那人說,“季爺,跟你借兩個人拾掇拾掇我那老房子。”
季隨:“自己沒長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