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瞬移。”
“那就請江老師再表演一下。”
“今天不行，技能冷卻中。”
說完這句話，誰都沒有再出聲，也沒有結束通話，只是靜靜聽著對方的呼吸，像微風私語，將隆冬化為春天。
“哥。”江小魚忽然開口叫了一聲。
花無缺並非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只不過大多數時候都在戲裡，他會笑著喊“天行哥”，偶爾省去名字，他會分不清是江小魚在喊花無缺，還是時綏在喚裴天行。
他應了一聲，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心中所想唯有一人而已。
江小魚：“雙胞胎之間有心靈感應，你信嗎？”
花無缺聽著話筒裡隱約的鳴笛聲，回答：“上次在雲南，你已經證實過了。”
江小魚：“每次都能靈驗嗎？”
從大理回來後，花無缺專門查過相關文獻，這類心靈感應可以說是一種默契、紐帶，暫時找不到一個科學解釋，可那種種案例表明確實存在。
“也許吧。”
電話那邊靜默了半分鐘，重新傳來聲音：“那你猜猜我要幹什麼？”
花無缺的心狂跳不止，某種強烈的念頭呼之欲出。他走出書房，站在玄關大門前，輕輕回應道：“你要來陪我跨年？”
“猜對一半。”
聽筒裡的語聲笑聲突然有了二重回音，花無缺開啟門，江小魚如期待的那般降臨在面前，握著一束淺藍色滿天星，一身紅色羽絨服，如火焰灼熱耀眼。
他把滿天星推到面前：“來的路上碰見賣花的，順手買了一束，正好你家客廳太空太單調，放一束花，新年新氣象。”
花無缺翻遍儲藏櫃才找到一隻經年不用的花瓶，瓶身還有裂紋，但也湊合用了。
放好那束滿天星，花無缺才發現江小魚站在電視機前發呆。
“我看了你的節目才關的。”他立刻解釋。
江小魚好笑地看他一眼，開啟電視。然而他似乎並不想看節目，只是站在那裡，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過了半刻，他可能覺得屋裡熱，又脫掉外套隨手丟在沙發上，只剩一件寬松的底衫。
他好像很緊張。花無缺握住他發涼的手，試圖傳遞掌心的溫度：“要喝水嗎？”
“不用。”江小魚舔了舔嘴唇，眼眸微垂，“新年倒計時後，電視臺新增了一個許願環節，所有表演嘉賓都要許願。”
花無缺已經猜到他接下來的話：“你當時真的許願了？”
江小魚慢慢點頭，重新抬眼注視他，蘊藏在雙眸裡的情意比歌曲舞臺更深更熱烈。
“我的願望，和你有關。”他說，“從現在開始到電視裡的我許完願望，還有五十七分鐘。五十七分鐘後，你再告訴我願不願意幫我實現，可以嗎？”
到這個份上，花無缺可以百分百確認江小魚來找自己的目的。
他知道自己是天上群星的一顆，因為長輩的力量有了更高的起點，才會顯得更明亮些，可他的天空始終是暗的。是江小魚點破執念，令他找到了真正的光源。
哪怕這段感情世俗罕見，有無數的不確定，他也心甘情願向他走去。
現在，這道橋梁只差一個鉚釘。
“你不說願望的內容，我該怎麼幫你？”
江小魚訥訥。
花無缺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