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花老師在就好了……唉,我還是明天出去臨時請個造型師吧。”桃花是花無缺的團隊招來的,卻給江小魚幹活,兩位老闆鬧矛盾,她像只夾縫中的小獸,十分為難。
江小魚無奈地瞥她:“我們和孟導一起出發,讓他的人幫忙就行了。”
桃花這才反應過來,做了個縫嘴巴的動作,訕訕一笑。
出發前一天江小魚染了深慄發色,孟導的造型師又給他做了氣墊紋理燙,再搭一件他自己的中長灰色西裝,低調又不失大氣。
孟導看了連連點頭。
顧複軒家在南方一座城市,溫暖如春,生日宴的舉辦地是一處私人豪華宴會廳,共分三層,最頂層有客房可以留宿,宴會廳外還有泳池和花園。
江小魚跟著孟導進場,把禮物放在登記處登記簽名,收到了主人家贈送的花箋。
花箋的圖案是紫藤,贈詩「天亦有心酬我願,斂雲收霧日光新」
是柳暗花明,心想事成的好寓意。
他握了下左腕的手錶,就是花無缺送給他的那塊。花無缺看到他戴著,應該能明白自己的示好。
來賀壽的客人比想象中多一點,約莫兩百多人,儼然是個小型盛典,目之所及能叫上名字的就有百來人,以前他在各個劇組跑龍套,私下見過不少。
江小魚跟著孟導認識了幾個朋友,轉了半圈場子,沒看見江玉郎,看來顧老師挺不待見這位“戲裡的兒子”。
顧望軒喜好舞文弄墨,是圈裡出名的書法大師,現場佈置都用了中式複古風格,連擺行李的椅子都有團龍花紋。在靠近裡側的紅木酒臺邊,他看見正在和女演員聊天的花無缺。
花無缺一身灰粉色的高定西服,簡單梳了偏分發型,清新亮眼,胸前裝飾的更是點睛之筆,好像是他送的胸針。
等花無缺說完話離開酒臺,江小魚和孟導打了招呼,向那邊走。
花無缺也看到他了,朝他這邊來。距離越來越近,江小魚難以抑制地緊張起來,見面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說“你好”還是“對不起”?
“江小魚!”忽然有人大聲喊他。
江小魚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一身火紅連衣裙的張菁向他飛快地跑來,她穿著小高跟,步伐比旁邊的年輕男人還快。
張菁笑容滿面:“我帶來他來跟你碰個面。”
那年輕男人濃眉大眼,秀氣英俊,斯斯文文的,眉眼有些熟悉,轉念一想,原來就是那天片場裡的攝影師。他靦腆地笑了笑:“你好,我是顧人玉。”
江小魚看見他二人手中的酒杯,自己的卻已快空了,花無缺恰時遞來一杯新的,又把空杯放回服務生的託盤上,默不作聲地站在他身後,朝那兩人點點頭。
張菁認識他並不奇怪,顧人玉和他竟也不似陌生人。
四人互相介紹寒暄一番,江小魚率先提問,這大概也是花無缺想做的事。
“顧先生就是你的r.right?”
張菁跺了下腳,鞋跟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不知道。”
顧人玉笑得更溫柔了,又主動和江小魚碰了一杯,“諸多誤會請江先生見諒。”
江小魚有點詫異,他和顧人玉在此之前並未打過交道,何談誤會;又似乎在意料之中,張菁請他配合,顧人玉大概暗地裡吃了幾缸子醋,得知真相以後發現錯怪了自己,有點愧疚吧。
不過顧人玉這樣的性格,吃起醋來應該比花無缺好哄。
他下意識朝旁邊看去,正好撞上花無缺的視線。花無缺眨了下眼睛,回以一笑。
江小魚迴避他的目光,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眼下的事情上,“我們初次見面,怎麼會有誤會,顧先生記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