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音樂活潑躍動,謝輕塵刻意搭訕,她和裴天行在酒意催動下舉止越發過介面。
謝輕塵假借酒後眩暈,歪著頭靠著裴天行的肩膀,右手從胸口慢慢下滑,敏捷地勾走了口袋裡的u盤。
裴天行還無知無覺地沉浸在溫柔鄉。
這場戲只會出現在回憶裡,動作神態到位,一遍就過了,工作人員開始收拾道具,準備回攝影棚。
蘇櫻拍了幾張花絮照,調了光和濾鏡,自顧自贊嘆:“真是郎才女貌。”
“郎才女貌?”江小魚只覺得心頭像被針刺似的,不太疼,卻很酸楚,如果需要特寫,他一定會擠出一點兒淚花。
“怎麼了?”蘇櫻隨口一說。
江小魚咬著後槽牙:“和鐵心蘭合作過的男演員那麼多,每一個都是這樣的評價吧。”
“當然不是,至少顏值要登對,性格要好。”蘇櫻得意地晃晃新修照片,“你看,只要顏值高,隨手一拍都像寫真。”
江小魚被迫看那些花絮照的時候,花無缺也在看他。
“江小魚和蘇小姐很熟嗎?”
鐵心蘭接過助理的冰手帕,“蘇櫻跟我說過,他們是同一年進盛世的,關系……關系不錯。”她笑了笑,“我這兒倒是有個八卦,你要聽嗎?”
能在此刻提及,應當與他們二人有關,花無缺點頭,表示洗耳恭聽。
鐵心蘭附耳過去說了幾句,叮囑他:“我也摸不清他們現在究竟是什麼關系,你留心點,別在他們面前提起。”
等劇組全體離開酒吧,外面已是墨色的天。回攝影棚的路上,花無缺一直在糾結鐵心蘭說的那四個字——戀人未滿。
相識於微時,不知什麼原因沒有走到一起。他始終記得江小魚那句話——未竟之事必有執念,或許未來某天,他們能修成正果。
花無缺不會去管對別人的私人生活,可方才的設想,恰是最不願看到的。
他真切地意識到自己越界了,但有些念頭怎麼都控制不住。
通告裡沒有棚內的戲,幾個演員都以為是臨時調動,結果棚裡一片昏暗,場景還是似乎上一次的佈置。一陣竊竊私語後,幾個人嬉笑著推出一輛長方形推車,上面擺了一塊圓形的雙層大蛋糕,插著27歲的蠟燭。
眾人圍過來給花無缺唱生日歌,又起鬨讓他吹蠟燭許願。
花無缺早就計劃起這一天,可是既有安排全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給打亂。他隔著搖曳的燭光,看向站在對面的江小魚。
江小魚看懂了他的神情。自己的身份證件上的生日是四月,尋常看來早就過完了。自己又還沒適應新的日期,沒想在今天過,倒是給花無缺準備了禮物。
“大家專門為你準備的驚喜,快許願吧。”
花無缺十指緊扣,稀裡糊塗地閉上眼睛,腦袋裡翻來覆去地想一定要給他補過生日,還希望以後一起過生日的時間一定要比分開的時間長。
吹完蠟燭,攝影棚內亮起燈,何助理身後跟著好幾個年輕的女工作人員,手上是粉絲禮物和手寫信。
之後花無缺站在中間,面前是蛋糕,在場的人站在他身後拍了張合照。徵得同意,這張照片會在零點前發在微博上,也是變相官宣了《行差》的部分陣容。
當花無缺說他要和江小魚單獨合一張,現場響起了小小的尖叫聲。
所有人分了那隻雙層蛋糕,花無缺請劇組到附近最大的那家火鍋燒烤店吃飯。現在早就過了飯點,店裡客人不多,何助理要了幾個包間,有願意在大堂吃的,就在大堂。幾個導演嫌火鍋油大,沒來,氣氛愈見輕松。
花無缺是壽星,照例出去敬了一圈酒,又陪幾個客人拍了合照,估計回包間應該沒什麼吃的了,誰知回去一看,碗裡堆了小山,每樣都給他留了。
旁邊的鐵心蘭當面打趣道:“是你的熒幕搭檔。”
當事人卻不在。花無缺問:“他去哪兒了?”
鐵心蘭不太清楚,“可能在洗手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