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手持小風扇降溫,瞧那衣服渾身發毛。“酒吧裡特別熱。”
花無缺上次來拍戲就體會過了,告訴他:“幸好一會兒的戲沒有臺詞,應該很快。”
方才車下的兩位女士笑著上了車,那女孩摘了墨鏡,江小魚無意向那邊瞟了一眼,吃驚道:“蘇櫻?”
花無缺順著化妝師的要求抬起下巴,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向這邊的熱鬧。
蘇櫻打了招呼,向化妝師出示自己在盛世的工作證,說自己可以幫鐵心蘭補妝。
得到允許,她把鐵心蘭按在花無缺旁邊的椅子上,和鏡子裡的花無缺對視,笑容明媚。
“花老師,一會兒可以和我合照嗎,我是你的粉絲。”
花無缺和鐵心蘭相熟,蘇櫻是她的朋友,花無缺自然不介意這點舉手之勞:“當然可以。”
後面的單人沙發上的江小魚冷不丁地插話道:“我記得你說過絕不粉任何一個明星,什麼時候成了花無缺的粉絲?”
“時移世易,我被影帝的演技打動了,不行嗎?”蘇櫻從抽屜裡拿了只小風扇放在化妝臺上,轉頭問,“我能和影帝合影,你該不會嫉妒了吧?”
“嫉妒?”江小魚輕嗤,“我和他演了這麼久的戲,我們……”
所有人都在等下文,江小魚卻靜靜坐了下來,低頭看起了劇本。
鐵心蘭拍了拍蘇櫻的手,食指抵在唇前比畫。
她雖未說話,卻是此時無聲勝有聲。花無缺的化妝師眼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己不存在;江小魚抬起劇本擋住臉,很不爭氣地紅了耳廓。
氣氛有些古怪,花無缺正疑惑不定,剛巧解了當下的困局。
“小姐和小魚兒、心蘭是舊識?”
蘇櫻一邊在化妝盒裡挑挑揀揀,一邊喊道:“某位大明星,你不替我們引見一下嗎?”
江小魚在車頭的飲水機處接了三杯常溫水,兩杯放在鐵心蘭面前的妝臺上,花無缺面前已經有了咖啡,剩下的那杯只能歸自己。
“化妝師蘇櫻,目前在盛世掛名。”
蘇櫻補充道:“我現在是心蘭的化妝師哦。”
江小魚囫圇應了,說道:“你才是盛世最會接私活的員工。”
“如果我能跟一個紅透半邊天的大明星,或者公司足夠優秀,我也不必自己找事情做。”
她三兩下為鐵心蘭補好妝,劇組的化妝師看過,藉口去後面的車子裡,只留下他們四人。
花無缺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順手端起那杯咖啡,“你做介紹,怎麼只說了一半?”
女孩子們正在說悄悄話,江小魚朝那邊瞄了一眼,不明所以:“你和鐵心蘭不是合作過麼……”
花無缺半側過身,略微向他靠近些,低聲細語:“我的意思是,你和心蘭……很熟嗎?”
淺淺的咖啡香鑽入鼻腔,江小魚望著鏡子裡對方的側影,遊神了幾秒鐘,回答:“我們是初中同學。”
讓他笑場的那段記憶,就是學校的藝術表演。
花無缺瞭然:“原來是老朋友。”
在車裡待了一會兒,造型師上車來幫鐵心蘭梳發型。鐵心蘭的頭發保養得很好,慄棕色的發絲又多又順。造型師給她挽了個漂亮的盤發,再插支銀發簪,比上一鏡多了幾分俏皮。
這段沒有臺詞的戲,江小魚忍不住跟過來看。
酒吧燈光比他和鐵心蘭拍攝時更昏暗,攝像採用遠景和大特寫,特意營造曖昧氣氛。
花無缺和鐵心蘭搭過情侶,演這樣的親密戲份還算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