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的。你不是欲賓士江南?幾日後啟程?”
我難得困囧,抬頭便與他的視線撞在一起,他的眼神專注,柔和,若要深入探究,卻是叫人看不懂。
“噗嗤哈哈哈……”蕭伍突然捂嘴笑出聲,身體微微輕顫,隨即咳嗽幾聲強行鎮定下去,表情依舊嚴肅,“屬下領罰。”
來不及抓住他逼問笑個毛球,人已經消失不見。
祁青覺:“莫約一旬,有勞師父,到時候弟子會派人去護國寺接師父。”
“嗯。”
與其說蕭伍是皇帝的侍衛,倒不如說是暗衛,本來想抓住他說教說教,卻總是不見他的身影。記得他之前說要去領罰,莫非是傷得不輕?
看來皇帝也不是說真的輕刑法,對自己的暗衛都不仁慈。
我一如既往在護國寺的側門等著,只不過這次是準備就車去江南一帶,皇帝說是微服私訪,不便大張旗鼓,所以只帶了幾個人。
祁青覺沒有妃子,就連啟蒙侍女太上皇也沒給他準備過,此次連一個女子也沒有帶。
我上車後便發現車上只有祁青覺一個人,他一身玄衣,黑色襯得他面板有點不自然的白,像是從水墨畫裡走出來的一般。
“走吧。”我一身輕松地望著他,包袱裡只帶了一套換洗衣物,左右我不會生病也不會想吃凡間的食物,故而銀兩可有可無。
皇帝當然有錢,用不著他準備。
“走去哪?”祁青覺突然一笑,“小鳳凰,你想去哪?”
什麼玩意兒?叫我嗎?我是不是幻聽了?
“東陽,你……”不等我再說些什麼,腦袋一陣眩暈,眼皮“打架”,不由得失去了意識。
我忽然感覺自己輕飄飄的,眼前是一片血海,我想走個幾步,卻發現四周籠罩著我,我好像,正在一個蛋裡。
“哥哥……”有個清脆的女孩的聲音傳來,“我害怕。”
“你是誰?”
“我是凰啊,哥哥,你不記得了嗎?你是鳳啊。”
我努力朝那個方向望去,只看得見一隻像小雞的禽類,只不過羽毛更加絢麗鮮豔。
“凰,哥哥在。”這聲是身體自己發出來的,不受我的控制,“沒事的,哥哥在。”
不多時,我們渡過血海,來到了一個宮殿。宮殿以黒和紅為主打,看上去陰森森的,宛如靈異事件的發生地。
“報——”
這時,我看到了臺階上坐著一個男子,他儀表堂堂,五官介於立體和柔美之間,但更偏於柔和,即使他沒有睜開眼睛,我也覺得他不是什麼好鳥。
“說。”
“陛下,神界求和,將太古神禽鳳凰當作賠禮,此外需要多少其他的補償神界說可以再商量。”
一個長相妖媚的狐妖捧著我們,確切來說是捧著蛋。
“太古神禽?”男人輕笑道,“釋迦摩尼不在,他們還真敢放肆。傳各領域的統君。”
“是。”
我們被男人施法架空引到他面前,他貌似喜歡這份賠禮,饒有興趣手指輕觸蛋殼。
“咔——”
我感到蛋殼的開裂,放了把小火,當然不是我放的,大抵是身體的自動反應。那火對於男人來說微不足道,偏偏頭便躲開了。
“三昧真火?”他輕笑一聲,“還沒出來,火氣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