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課,他還曾經在剛才的那節課中,下決心今日之內自己要把前面落下的化學筆記都補上。
涼習有些意外的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他,簡夏苓勤奮努力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突然感覺對方有些可愛。
頭上傳來的輕觸感讓簡夏苓把注意力拉回了現實,驚愕又有些惱怒地看了看涼習。
他輕“哼”一聲:“娘娘,你摸我的腦袋可以,但是萬一以後我長不高了怎麼辦?我很金貴的,萬一賠得你傾家蕩産,那我豈不是成了罪人?”
迷信的人就是這樣,簡夏苓雖然覺得那些民間的傳聞不可信,但自己一直保持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再者說,信一下對自己又沒什麼害處。
涼習一愣,聽話的收回了手,不是怕“傾家蕩産”,而是簡夏苓擺出了一副兇巴巴的樣子,這副神色他倒是極少見。
他抬眼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不緊不慢提醒說:“還有4分鐘,數學課。”
教室裡有不少人一邊假裝寫習題,一邊注意二人之間的動靜。
簡夏苓心裡頓時慌亂,有些報複性的在同桌的頭上也摸了摸:“讓開,人有三急。”
“嗯。”隨之起身站到教室的走廊上,讓簡夏苓好出去。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中暑而導致整個人都變了,以前自己雖然說不歧視簡夏苓,可也不看好。
易感期是每個apha都會經歷的,易感期一到,不但會放出資訊素對其他的apha施壓,還會對自己的oega極其的黏,佔有慾和控制慾比往日增長幾倍。
涼習的易感期很嚴重,每到易感期不得不被關在僻遠的山裡,否則後果不堪想象。
除非能找到契合度高達百分之一百的oega與他匹配。
涼家早就透過資訊庫找到了簡夏苓,可惜對方一直不願意跟景蘭旭退婚,也只能就此作罷。
涼習看著簡夏苓跑向廁所的身影,目光暗沉。
人生活在社會之中,總會與不同的人有著這樣或那樣千絲萬縷的聯系。如果說以前他與簡夏苓之間是利益關系,那麼現在,不如說是他涼習願意開始一段戀人關系。
簡夏苓急急忙忙地按照原主的記憶跑去衛生間,沒來得及“剎車”便撞在一堵肉牆上,他踉蹌後退幾步,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江湖救急!”
還沒走個幾步,他沖出去的身體被人拉了回來,撲進來人的懷裡,簡夏苓有些氣憤地抬起頭,看到的居然是無比熟悉的面孔,那人便是景蘭旭。
景蘭旭朝他微微一笑,附身在對方的耳邊說:“好久不見啊,賤人。”
簡夏苓錯愕的盯著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心裡居然泛出苦澀感,“呵,你也是,渣,渣,渣男。”
後面的幾個字實在是有口難開,原主根本就不願意罵景蘭旭,就算這幅軀殼裡面換了靈魂,但身體仍然很是抗拒。
他剛開始還覺得這個任務莫名其妙,因為自己母親和外界對景蘭旭的評價都不錯,但現在看來,對方的人品卻是恰恰相反。
景蘭旭分開簡夏苓,又離遠一步,做出一副很傷心的樣子:“夏苓,為什麼,你為什麼願意和涼習在一起?就因為你的發情期有問題嗎?”
簡夏苓實在是不願意和他廢話,人有三急,他現在快要急到吐血,“是,你們apha不懂oega,我們不能隨便打藥,會影響生育,這樣說可以嗎?”
“我不在乎,無論有沒有孩子,你還是我的最愛。”景蘭旭含情脈脈地說,沒有看到簡夏苓眼中閃過的不耐,“畢竟……你天生就該墮落於塵埃,在塵埃中死亡。”
“你不在乎我在乎!滾!”
丟下這句,簡夏苓拔腿就跑,他憋不住了,再不快點兒膀胱就要炸了,早知道上節課之前就不喝那麼多水。
所幸這次對方沒有再攔他。
放完“水”,簡夏苓放鬆的撥出一口氣,然而上課鈴已打完幾分鐘,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反正身體要緊,除了何彥,虧待誰都不能虧待自己。
剛走出衛生間便看到了守在門口的涼習,簡夏苓目瞪口呆,趕緊揉揉眼睛又緩緩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