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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合作
晨光斜斜地穿過車窗，在居上的睫毛上鍍了層金邊。
他歪靠在副駕駛座上，呼吸均勻而綿長。
早晨的天氣稍微有些涼，怕他冷，宇文之將自己的黑色西裝外套蓋在他身上，只露出裡面白襯衫微微敞開的領口。
車載香薰散發出的雪松氣息縈繞在狹小的車廂裡，混著他身上淡淡的柑橘味，讓宇文之的心都變得柔軟起來。
宇文之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無意識地輕點著節奏，目光時不時從後視鏡瞥向身旁的人。
居上睡著的模樣比平日裡多了幾分柔和，發梢垂落在額前，隨著車子的顛簸輕輕晃動。
看著看著，宇文之嘴角不自覺地揚起，胸腔裡像是漲滿了輕飄飄的氣球，喜悅快要溢位來。
此刻看著人安安穩穩地在身邊睡著，心裡更是被幸福填滿。
“怎麼這麼可愛呢……”宇文之低聲呢喃，聲音裡裹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突然就有股沖動，想把滿心的歡喜都唱出來。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哼起了最近常聽的那首情歌。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顛倒……”
剛開口，宇文之就破音了。他自己被嚇了一跳，下意識轉頭去看居上，見人沒反應，才鬆了口氣，又大著膽子繼續哼。
只是這調子越跑越偏，原本深情的歌被他唱得七零八落，到後來幾乎成了自創旋律。
沒辦法，唱歌不是他的強項。
居上的睫毛動了動，眉頭慢慢皺起來。在宇文之唱到“我會給你懷抱”時，他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眼神還帶著剛睡醒的茫然。
先是懵懵地看著宇文之，反應了兩秒後，突然伸手去捂耳朵：“丙，你這是在謀害親夫！”
居上的聲音裡還帶著沒消散的睏意，尾音像小貓似的軟綿綿地勾著。
宇文之被逗得哈哈大笑，伸手去捏他的臉：“寶貝終於醒了？我這不是看你在身邊，太開心了嘛！”
居上拍開他的手，揉著耳朵控訴，“你這歌聲，比我爸的鬧鐘還管用！”
說著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動作幅度太大了一點，結果差點撞上車頂的扶手。
宇文之笑著把他拉回來，順勢摟進懷裡：“行行行，怪我怪我。再睡會兒？還早呢。”
居上靠在他肩頭，嘟囔著：“哪還睡得著……滿腦子都是你跑調的聲音。”
話雖這麼說，卻也沒掙紮著坐回去，反而往宇文之懷裡蹭了蹭，閉上眼睛又開始打盹。
宇文之低頭看著懷裡的人，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他輕輕摸了摸居上的頭發，他重新發動車子，這回連收音機都沒敢開，生怕吵醒了懷裡這只剛被他優美的歌聲攻擊過的小貓。
十分鐘後，到了目的地。
晨光為寫字樓鍍上一層柔金，銀灰色玻璃幕牆如同鏡面，將湛藍天空與潔白雲朵盡數收藏。
居邵的公司就租在這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這裡精英眾多，公司雲集，是白領們嚮往的天堂。
樓體線條利落筆直，仿若一柄出鞘的劍，直指天際。樓前廣場鋪就的花崗巖地磚泛著溫潤光澤，幾株挺拔的銀杏樹整齊排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枝葉。
宇文之的黑色轎車剛停下，居上就看見父親的賓利拐了進來。
“我爸來了。”居上提醒他道。
宇文之低下頭看了一眼車窗外面，問：“在哪？”
正問著，就見不遠處居邵推開車門，西裝筆挺，臉色卻冷得像結了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