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拂過，居上的衣角輕輕掃過宇文之的手背，癢得他不自覺彎起唇角。
兩人誰都沒說話，卻覺得連沉默都盈滿蜜糖般的甜意，腳步不自覺地越靠越近，肩與肩相觸的地方彷彿有電流竄過，心跳聲都融成了同一種節奏。
防盜門“咔嗒”一聲合上，隔絕了外頭潮濕的夜風。
玄關暖黃的燈光漫過來，在居上發梢凝成細小的水珠，宇文之望著他微微泛紅的耳尖，突然覺得此刻的安靜都帶著毛茸茸的溫度。
“凡凡呢？”宇文之問。
“睡著了，關在她自己房間呢。”居上答。
“哦。”宇文之簡單打量了一下男朋友的家，很簡潔，很幹淨。“那，叔叔阿姨呢？”
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
“他們還沒回呢，你先去沖個熱水澡，別著涼了。”
居上彎腰從鞋櫃裡翻出備用拖鞋，棉質家居服的下擺掃過宇文之的小腿。他直起身時撞進一雙含笑的眼睛，宇文之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在對方驚訝的抽氣聲裡，輕輕啄了啄他冰涼的唇：“先煮麵，我幫你打下手。”
廚房很快蒸騰起白霧，電磁爐上的湯鍋咕嘟作響。
居上利落地撕開掛麵包裝，餘光瞥見宇文之倚在料理臺邊，濕漉漉的襯衫半透明地貼在面板上，鎖骨處還凝著顆水珠。
“發什麼呆，去把冰箱裡的雞蛋拿來。”他揚聲提醒，耳尖卻悄悄燒了起來。
宇文之故意貼著他後背經過，伸手夠雞蛋時，居上能清晰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拂過耳際。
“要煎蛋還是煮蛋？”宇文之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居上險些被嚇一跳，轉身時撞進一片帶著雪松氣息的懷抱。
“煮……煮糖心蛋。”居上掙紮著要去調火候，卻被宇文之扣住手腕。
對方骨節分明的手指覆在他手背上，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我來。”
低沉的嗓音擦過耳畔，居上感覺有電流順著脊椎竄上頭皮，連鍋裡的水沸聲都變得遙遠。
面條在沸水裡舒展，居上往湯裡撒蔥花時，宇文之突然從身後圈住他。
溫熱的胸膛緊貼著後背，下巴擱在他肩頭，呼吸噴在頸側：“你知道嗎？”宇文之的聲音混著鍋裡的香氣，“以前覺得泡麵是最沒情調的東西，現在卻覺得，和你一起煮的面，比米其林大餐都好吃。”
居上被逗笑了，手裡的瓷勺輕輕敲了敲他手背：“油嘴滑舌。”
話雖這麼說，嘴角卻不受控制地揚起，轉身時額頭正巧撞上宇文之的下巴。
哎！
呀！
兩人同時悶哼一聲，隨即又笑作一團。宇文之捧著他的臉檢視，指腹擦過泛紅的面板，動作輕得像觸碰易碎的珍寶。
“疼不疼？”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居上望著那雙盛著星河的眼睛，突然覺得心跳快得要沖破胸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