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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突如其來的表白
宇文之站在老舊的梧桐樹下，襯衫後背全被汗水浸透了。他抬頭數到十二樓那扇亮著燈的窗戶，喉結緊張地上下滑動。
手機螢幕在黑夜中明明滅滅，最後一條未讀訊息還停在母親一小時前的怒吼：“滾出宇文家，永遠別回來！”
濕透的襯衫緊貼後背，他終於按下那串熟記於心的號碼。
那串熟記於心的號碼像暗夜中的螢火，指腹剛觸到撥號鍵，希望便順著血管漫遍全身，彷彿只要撥通，所有慌亂與不安都能在居上的聲音裡消融。
“喂？”居上的聲音裹著電流傳來，宇文之喉結滾動，望著夜空中模糊的單元樓：“我在小區門口，能......能收留我一晚嗎？”
居上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問：“怎麼了？”
“今晚無處可去了。”宇文之苦笑。
他不想住酒店，也不想睡辦公室，更不想回住的地方，要不然大哥二哥會勸個不停。
他只想找一個能見到居上的人聽到居上的聲音的地方，這樣才有安全感。
居上愣了一下，之前分開的時候就發現宇文之不對勁，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匆匆放下毛巾，抓起沙發上的衣服，腳步匆匆說道：“等我，別亂跑！”
五分鐘後，居上裹著灰色衛衣出現在小區門口，發梢還沾著水珠，顯然剛從浴室出來。
老遠他就看到了宇文之狼狽的模樣，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幾步跑到他跟前，剛要開口問，就被宇文之一把拽進了懷裡。
居上的脖子還帶著汗，宇文之蹭著他溫熱的面板，聽著耳邊咚咚的心跳聲，突然覺得胸口堵著的那塊大石頭鬆了。
居上伸手輕輕拍著他後背，一下又一下，宇文之這才發現，原來安全感就是這麼實在——能摸到對方衛衣起的小毛球，能聞到洗發水混著汗味的氣息，更能感覺到兩顆心在夜裡一起跳得飛快。
“怎麼弄成這樣？”居上的聲音悶在肩頭，宇文之感受到對方的手掌在自己後背顫抖。
他想開口解釋，卻發現喉嚨像被浸了水的棉花堵住，只能死死攥住居上衛衣的下擺，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緊盯著居上被路燈映得發紅的側臉，喉結上下滾動，積攢了許久的情緒在胸腔裡翻湧。
居上還在絮絮說著安慰的話，可那些字句都變成了模糊的嗡鳴。
“居上！”宇文之突然提高聲音，雙手猛地攥住對方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居上微微一怔。
他的目光灼熱，像是要把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恐懼和思念都燒穿，“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確定一件事。”
居上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宇文之就急急地說下去，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知道這條路很難，知道我們要面對多少阻力。可是一想到可能會失去你，我就覺得整個人都要被掏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