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邪坐在她對面,近距離看了桌子上這些菜,不解道,“點這麼多,吃得完?”
“太小瞧我了!”她迅速嚼了幾口嚥下嘴裡的面,跑到他那邊挨著他坐下,眼睛睜得大大的,“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宮邪清了清嗓子,語氣很正常,“湊巧路過。”
哦!
她就知道!只是湊、巧、路、過!
“那你吃過了嗎?我們一起。”她仰頭親暱地問。
提起吃飯,她就想到那盤碧螺蝦仁,恐怕現在已經涼透了。
小女孩情緒忽然變得低落,宮邪一愣,稍微動點腦子,明白了其中原因。
“不用了,你自己吃。”他轉移視線,看向窗外。
馬路上人流如潮,車流如梭。揚起的塵埃在陽光下清晰可見,藏都藏不住,亦如某人的心思,無處可藏。
宮小白唏溜兒一口海帶湯,覺得真的好好喝啊,“你真的不要吃嗎?”
宮邪回過頭,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中午來找我就為了送午餐?”
“你看到啦?”
“嗯。”
“對啊。”宮小白邊喝湯邊說,臉側的髮絲垂下來黏在嘴角,她有些煩操地撩開,聲音卻透著開心,“就是來給你送愛心午餐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來看你,一上午不見,特別想念!”
宮邪輕揚嘴角,不害臊的小丫頭,臉皮厚度與日俱增!
看到她像剛才那樣,一手握著頭髮一手拿著湯匙喝湯,忍不住替她把耳邊的髮絲別到耳後。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她的小耳朵,肌膚細嫩,他的手指常年握槍,有一層薄薄的繭,刮擦著嬌嫩的肌膚。
然後,他親眼看著她粉白的耳朵一點點變紅。
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耳朵更紅了。宮邪像是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頗有興致地調笑,“剛才還不害臊,這會兒怎麼臉紅了?害羞?”
是的,她不僅耳朵紅了,臉蛋也染了緋紅,如三月初開的桃花,嫣然綺麗。
宮小白再也無法安靜地吃東西,抬起頭看著他,大聲反駁,“我、我才沒害羞!”臉紅那是自然反應!她沒辦法控制,誰讓他摸她耳朵來著。
她嘴唇動了動,還想再解釋幾句。
然而,想了半天不知該怎麼回擊他。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在陽光的照耀下清澈有神,望著你的時候,特別無辜,甚至不忍心苛責她的錯誤舉動。
這也是為什麼她每次闖禍,他都無法責怪她。
簡直是萌混過關!
“是嗎?”
“當、當然!”
有本事你說話別結巴啊。宮邪在心裡想。
他鬆開她的耳朵,舉起手打了個響指。
早就有服務生注意到他們這桌的動靜,聽到召喚,立刻恭敬地走了過來,十分有禮貌地詢問,“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
宮邪:“拿一根皮筋過來。”
服務生有點兒懵,我們餐廳至今還沒有過這種服務……
秉著顧客至上的服務宗旨,小哥點頭,“好的,請稍等。”
宮小白低下頭,悄咪咪地摸了摸耳朵。
那一處的觸感還停留在上面,是他指尖的溫度,那樣清晰、不可忽視。
宮邪收回目光,對身邊的女孩說,“我還有工作要做,沒工夫在這兒陪你。一會兒吃完了自己回去。”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他還有一堆檔案沒看,再不回公司,晚上得加班了。
說完這句話,宮小白滿臉寫著抗拒。
“不要!司機被我趕回去了,沒人送我回去。”她抓著他的衣袖,生怕他下一秒就從她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