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
楚禦身形未動,隨意抬了抬手。
那兩個暗衛便拖著梵鷹來到白鴆羽面前,將他丟在男人腳下。
梵鷹痛哼了一聲,本能的蜷縮起身體。
在遍地汙泥間瑟瑟發抖的樣子,就像是丟棄在風中的垃圾。
白鴆羽用滲著寒意的目光看了他片刻。
才終於收回視線。
緊攥著金令的手指在眼前一點點攤開,每一個細微的挪動都像是用盡了全部力氣似的。
令牌被金光包圍,緩緩脫離指縫。
最終落到楚禦手中。
可他那眼底的霧氣已經濃得就快要流淌下來了。
沒有人知道。
這塊令牌,就是他的半生。
……
“廢物。”
冰冷的嗓音不知從什麼方向響起,就像是這座覆滿冰霜的寒冰洞xue,不帶有半絲溫度。
六歲的白鴆羽仰躺在地面上。
望著那掛著冰稜的洞頂。
只感覺整個人就像是被無數鋼針釘在地面上似的,就連動動手指都難。
“大長老……”
他抖著青紫的唇,氣音如同蚊蚋。
極淺淡的白霧隨著他的話氤氳在面前,漸漸模糊了半睜的雙眼。
“我……我真的不行……”
白鴆羽哀聲乞求。
淚水從眼角滑落,卻在腮邊凝成冰晶。
那張稚嫩的臉上看不見一絲血色。
兩頰凹陷,顴骨凸起。
三天三夜滴水未進,被獨自丟在這個極寒之地修習禦火術。
此刻別說術法,就連意識都快要從身體裡脫離出去了。
“閉嘴!”
“人到極限時,沒有什麼是不行的!”
大長老不耐煩的冷哼一聲。
微微俯下身,讓那張蒼老的臉映入白鴆羽澄澈的瞳仁中,哂笑道,
“如果還不能練成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