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可能是沒有破皮,但是真的有點疼。”
宋緣乖巧的站在沙發邊,指著一道被歡歡撓過的,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白痕。
秦沛明服了這廝,裝模作樣的給揉了倆下,就打發人上一邊玩去了。
跟李聞通話了一會後,秦沛明躡手躡腳的進了宋緣屋。
宋緣正巧在換睡衣,聽見動靜,連忙拿著沒穿上的睡衣躲進了被窩。
秦沛明才不被他唬著,跟小時候一樣就跪在床沿,去扯人被子,結果這小犢子用了吃奶的勁兒維護自己的身體,跟被欺負的小姑娘似的。
秦沛明遂放棄了,擺擺手讓人快點穿好去吃李聞送來的晚飯。
結果宋緣剛把一隻手伸出來,秦沛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扯掉了被子。
得逞的笑持續了倆秒就僵住了。
秦沛明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伸手強制性的撥開了宋緣護在胸前的手。
白皙的薄肌上,心髒的位置,有一道一指長的疤痕。
疤痕已經很淡了,看著有年頭了,倆邊紋著蝴蝶翅膀,疤痕充做了蝴蝶身體。
怎麼回事?明明之前還沒有。
秦沛明一下子腿都軟了,身體自動把腦子裡的問題問出來了。
宋緣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把睡衣囫圇套好,拉著秦沛明坐到床邊。
“沒事啊,就之前做了一個小手術,現在已經好了,平時為了美觀,就用一些小道具蓋住了。”
秦沛明隔著睡衣緊緊盯著那處,眼眶紅的嚇人,好一會才很小聲的說:“高中時候就是因為這個留級的嗎?”
“嗯。”
秦沛明伸出手,想要隔著衣服碰一碰那裡,靠近了,又縮回去了。
“疼嗎?”
“還好,打麻藥了。”
屋裡氣氛漸漸歸於平靜,平靜的溫度都下降了一些。
宋緣見不得這人一臉要死要活的表情,於是把人撲倒在床,枕在肋骨上。
“不疼,但是很害怕。”他聲音很小,嘴巴一動一動的,蹭的秦沛明癢癢的,秦沛明不太自然的伸手攬住他的腰。
“特別害怕,晚上躺在醫院裡,聽到樓下有救護車回來的聲音,又有好多人在嚎啕大哭。怕的要命,怕的都感覺不到疼了。”
“那個時候……真的很討厭你,為什麼不在我身旁。”
事情比想象中暴露的還要快。如果這樣說,能讓秦沛明少一些胡思亂想的自責。
秦沛明眼淚幾乎要掉下來了,他深呼吸了幾口才堪堪止住,身上的人好像瞬間變成了易碎的瓷器,他連一點點都力氣都不敢用。
“什麼時候的事情?林蔓去哪了?”
“就你走的那天。”
那天,小小的宋緣站在機場外,目送著那架飛機起飛,緩緩消失在雲層中。
恍惚間,他看到天都白了,被路人扶住,他才發現是自己眼前發白了,最後看了一眼天際,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醒來後已經在醫院了,醫生說是先心病發作。
秦沛明忽的想起來,記憶深處裡,隱約聽見過的話“……東窗事發了……把林蔓氣的受驚早産……”
宋緣獨自在醫院呆了很久很久,期間只有班主任來看過他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