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蕾紅著臉“嗯”了一聲,眼神死死釘在自己的手上,好像那裡有什麼不一樣。
空氣一下子變得安靜,有濃稠又曖昧的氣息在其間流淌,讓房間在此刻升溫,奚臻也紅了臉,眼神落在自己收回的手上。
“我、那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小姑娘沒回頭,低著頭羞怯地“嗯”了一聲。
在這樣奇怪的氛圍裡,奚臻也渾身不自在,她紅著臉,向小姑娘道別。
“朵朵晚安,早點休息。”
在她快走出房間時,才聽到一向熱情活潑的小姑娘小聲地道:“奚臻也晚安,要好好休息。”
心髒瞬間軟了一半,奚臻回頭去看,正和小姑娘的視線相接,兩個人都像燙到了似的,匆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好,你也是。”奚臻這樣回答。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心跳匆忙慌張,比她舉重訓練時候更甚,一聲催著一聲。
才洗漱好不久,她就接到詠梅女士的來電。
奚臻有些疑惑詠梅女士這個點為什麼會給自己打電話,按道理這該是詠梅女士的養生足療時間了。
然後她得知了一個讓她久久未能回神的訊息。
“臻臻,媽媽對不起你連姨。”
奚臻沒想到詠梅女士開口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電話那頭的聲音不是她熟悉的從容,甚至帶了點哭腔。
在這句話出現在奚臻腦海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
“媽,你——”
“出軌了?”
詠梅女士的哭聲一頓,不滿道:“你小孩子家家亂說什麼,我和你連姨好好的呢。”
既然好好的,那說什麼對不起?
發揮奚臻的想象力也想不出來詠梅女士除了出軌還能怎麼對不起連姨。
電話裡詠梅女士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
“臻臻,我在和你連姨在一起的時候,就告訴過她,如果我有意外發生,我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
“家裡的保單受益人一直是你,這件事從沒改變過。”
奚臻不知道詠梅女士為什麼會忽然提起這些事情。
她記起前幾天連姨告訴她,這幾天有件事要辦,需要出去兩天,到時候詠梅女士如果情緒不好,希望她能幫忙開解開解。
在連姨面前,詠梅女士格外幼稚,明明連姨才是年紀小的那個。
詠梅女士和連姨差了十歲,丁家並不差,連姨自己的事業也經營得很好,選擇和詠梅女士在一起,除了真愛,沒有別的解釋。
“媽,好端端的你忽然提這些做什麼?”奚臻擰起眉,她不太願意想詠梅女士離開的事情。
“而且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這些東西,連姨很好,你不應該這樣對她。”
詠梅女士的語氣很冷靜,是奚臻很少從親媽那裡感受到的理智和平靜,這樣的奚詠梅才讓她想起來,母親是靠什麼白手起家的。
“可是臻臻,媽媽在乎。”
“我知道我們母女之間一向不夠親近,從小你就是有主見有想法的孩子,除了生病,似乎就沒有需要我的時候了。”
“除了財産,媽媽不知道還能給你什麼。”
“這是媽媽的私心。”
詠梅女士又不說話了,這次她沉默了很久。
“我和你連姨沒有領證。”
這次輪到奚臻驚訝了,女人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媽你說什麼?”
“這麼多年了,你和連姨沒有領證?”
詠梅女士沉默了一會兒,給出了肯定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