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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旅行青蛙
“……大概就這些,待會兒安姐來你也可以問她。”寡言的前輩交待事情時總是過於利落,對新來的實習生來說很有壓力,好在多問他也不會生氣——小邱連連答允,抬頭瞄了一眼。
啊,聞哥今天依然很帥。
這大概是她抵抗創界過於超標的工作壓力的唯一方式了。
但這一眼讓她的視線頓了一下,停留在聞於野耳垂上小小的一片羽毛掛墜上。精緻的耳飾搖搖晃晃,末端有一絲鎏金閃爍,實在不像是他自己主動會買的東西。
前輩的八卦可比工作有意思多了。小邱努力把精神集中在螢幕上的程式碼中,但最終還是在等編譯的時候忍不住探身低聲問:“聞哥,你這個耳飾好好看,有連結嗎?”
聞於野笑了笑:“抱歉,家裡人送的,旅遊時候的紀念品。”
“這樣啊。”小邱看著他難得一見的笑容,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家裡人?真是模糊的說辭啊。
聞於野有意無意地摩挲了一下那冰涼小巧的耳飾,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他和他的家裡人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面了。
沒談上的時候,八九年好像也沒有多長,結果現在,一個月就夠他嘆好多次氣了。人果然容易得寸進尺。
卞舍春一邊接稿賺錢,一邊買短程硬座的火車票到處跑。在新的地方安頓下來的第一晚,他會給聞於野打個影片電話。
他現在在成都,住的民宿還是路之蘋介紹的。螢幕那頭的他總是裹著厚厚的毛茸茸的毯子,眼裡滿是對可以在室內穿短袖的聞於野的嫉妒。暖氣,靈感,和健康的腱鞘,總是他最缺的東西。為此,聞於野給他寄過紅棗,二手書,膏藥,之後公司再開年會,他還特意多問一句那個暖手寶還有沒有。
“你要不問問他們找哪個廠做的呢?”卞舍春開玩笑道,烤火爐把他的臉照得紅撲撲的,眼睛映著橙金的光。
他們都習慣把手機放在電腦旁的支架上,大多數時候,他們並不在螢幕中對視。兩邊的鍵盤聲噼裡啪啦地重合,有時聊天,有時兩相沉默地各自工作,有時覺得懶倦,就託著腦袋看著螢幕裡那張專注的臉發呆,直到對方也望過來。
聞於野偶爾也會抱怨工作,也會因為漫長的debug煩躁,而他消解煩躁的方式是開啟微信小程式裡的弱智小遊戲……卞舍春覺得很好笑。聞於野的消消樂已經打到六百多關了,可見他在工作中也曾遇到不少坎坷。
當然,他們大多時候的對話都由卞舍春主導。他說他在酒吧一條街遇到一個喝醉的貝斯手,牛頭不對馬嘴地聊了幾句天之後,貝斯手就無論如何都要給他soo一段,他配合地誇贊了一番,貝斯手怔愣了一下,然後驚喜地問“你竟然能聽到”,他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到一陣眾人的狂笑,回頭一看是貝斯手的隊友。
他因為這件事認識了他們,隨後跟著他們排練了半個月,充當攝影師、賬號運營、司機、幫倒忙的助理。有一回主唱把嗓子辣壞了,他還臨危受命救了次場。
他自己也覺得奇妙。雖然他當主唱的那天,酒吧照舊門可羅雀。
“哎,也算彌補了九號公路的遺憾吧!”他笑著說。
類似的事很多,說這些時,卞舍春覺得自己像一隻旅行青蛙,動不動失蹤,再定期把明信片寄回聞於野身邊。
再一次的視訊通話已經接近年關,卞舍春到了杭州,蔣豔輝正在那裡孜孜不倦地教書。
蔣豔輝和他作為對抗路發小,平日裡彷彿哪哪都看對方不順眼,最大的默契就是都和家裡鬧掰了。蔣豔輝掰得徹徹底底,甚至有時候還要像逃避追殺一樣逃避父母的尋找,而卞舍春還留了一些溝通的餘地。但這麼些年,他已經意識到,避免溝通就是避免爭吵。吵了小半輩子,他們都累了,也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