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腦海裡出現這個詞的時候沒憋住,再次笑了起來,多稀奇的事兒啊,那些有錢人想破腦袋,不惜用稀奇古怪的方法去追求的長壽在這裡就能輕松得到。
誰說靈異複蘇,因果相連以後都是壞事呢?
在結束了家家酒的遊戲後,李琪忽然來到這裡,這裡陰森恐懼,卻又讓她感到安心,她很喜歡這個世界。
李琪見它沉默著,沒再蠕動,抬頭注意到簡席迎警惕的目光,和兩人之間再次被拉遠的距離,眼珠詭異地轉了半圈,“你的眼神好奇怪,不認得他了嗎,這是你隔壁房間的那個男人呀,白天你們不是一起出門的嗎?”
簡席迎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視線落在那灘液體上,她在說什麼鬼?
那個男人怎麼可能變成這種東西,就算死了也該是一具完整的屍體,就像齊餘元隔壁的男人的同事一樣。
簡席迎對於李琪的話懷有八分的不信任,可視線卻又必須盯著那灘東西,他知道李琪不會給予任何幫助,反而還會添亂。
目光一直看著地上的東西,半晌,他想起當時那具屍體好像也是軟的,或許真的有點關聯。可如果真的如李琪說的那樣他的猜測就全部推翻了,簡席迎感到頭疼,沉著臉對於李琪說的話沒有半分反應。
“看,裡面有東西動了,你說裡面會鑽出什麼樣的怪物呢?”
簡席迎瞥了一眼房門,然後在怪物從液體中掙紮著站立,撕破阻礙露出面孔時,舉起工具錘準備再次敲碎它的骨頭時,距離最近的李琪已經開始下手了。
不是對著怪物,而是對著他。
在簡席迎剛舉起工具錘的瞬間,突然注意力分散,晃神了兩秒,再回神就看見路談的血線牢牢纏繞著工具錘。
不知道什麼時候工具錘脫手了,對面李琪臉上滿是遺憾的神色,對於沒有一舉成功嘆了一口氣。
“別著急,那個斷肢不是在保護你嗎,一起看看吧。”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怪物徹底脫離以後你能保證有辦法控制它們嗎?”
簡席迎睨著她,眼裡滿是審視,他一直覺得李琪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剛剛的被動失神正好也印證了他的想法,她身上有靈異附身。
“我確實不能保證,但你就能知道房東說的是真的嗎?”
房東給簡席迎工具錘的那天,她偷偷觀察過,那人整個身體完全貼合在房門上,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動作直到房門開啟。
這樣的人會是什麼好人呢?
李琪做出思考狀,她喜歡這個混亂的世界,但同樣的自己也被困在這裡,有限的故事太無聊了,甚至在這裡她都成為不了主角。
她晃了晃腦袋,眼前的畫面不斷在消解重構,這種狀態在進入這裡時變得更加嚴重,本就不穩定的情緒變為呼嘯的海浪,無時無刻將她反撲在地,喘不過氣,又不敢從這具身體裡逃出去。
至少現在讓故事再有趣一點,讓她覺得這些代價不過如此,讓她好奇這個打斷她遊戲的“尋寶人”能不能順利逃出去。
“你應該改變一下對我的看法,我只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孩子而已。”
李琪說著聳了聳肩膀,臉上全然看不見孩子應有的恐懼不安,簡席迎接過路談遞到手裡的工具錘,面不改色地走過去,猛地敲碎腦袋上只有一對耳朵的怪物。
一下又一下,直到所有關節全部打斷,簡席迎垂著眼開始釘釘子,處理完以後才直起身子看向李琪。
“那就離開這裡,去別的屋子,隨便你怎麼觀察都沒問題。”
“我拒絕一切有生命風險的嘗試。”
李琪的話不可信,房東的話他也沒全信,可就像他剛剛說的那樣,貿然嘗試的風險太大,如果路談在這裡能施展開,他也就不會這麼累。
可沒有那麼多如果。
手中工具錘的重量是實實在在的,這裡不是夢境,不是被隨意捏造,可以闖出多種結局的遊戲。
他已經在死亡邊緣踩過鋼絲了,現在的情況不足以支撐他去嘗試更多可能。
李琪被他一番話噎住,眼睛看見的畫面愈發變得離奇起來,房子一點點融化,顏色混合在一起,晃來晃去,讓她失去了身體平衡,只是站在那裡都踉踉蹌蹌的。
“你要幹什麼?”
簡席迎看著她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走來,雙手在空氣中不斷摸索,狀態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