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暴露,為了不被抓住一路逃竄,要是隻有他一個人早就擺脫掉了,無奈身邊跟著一個,這人還總是跑不動拉著他不鬆手,到了這一層於時澤看見這裡開著門,身後人追得緊,兩人才躲了進來。
他猜測裡面會有人,但沒想到會是兩個人。
門外的人追過來,正在框框敲門,裡面端坐的人嘴角的笑意也讓人不寒而慄,饒是脾氣再穩定的鮑心,到此時也有點心累。
“鯨魚顧客就是上帝。”
鮑興垂下腦袋,輕聲回答了於時澤的問題,整個人的姿態完全就是放棄掙紮。於時澤看著他重又無神的眸子先是興奮了一秒,完全沒有對當前局勢的緊張,這場遊戲簡直就是送給他的禮物,此刻身體裡那顆心髒怦怦跳,渾身戰慄的刺激感讓他意猶未盡。
但是怎麼能這麼早就放棄呢?
於時澤側過腦袋,“我們馬上就走,拜託就當作沒看見我們。”
這副相貌確實很好,只要他裝作一副柔弱的模樣幾乎沒人能拒絕他的訴求,以往這招於時澤吸引了不少金主,只見其中戴狐貍面具的人眼中突然多了一份趣味,原本不耐的臉色消失,盯著他的臉彷彿非常滿意。
“當然,我們不是那些粗俗的人,你們自便即可。”狐貍點頭,光從表面真真一點都看不出他的黑心腸。
戴兔子面具的人倒是興致缺缺,掃了於時澤一眼就移開視線。
於時澤藏起偷笑的嘴角,拉著人走到房子的角落,就地坐下後他慌忙攥著鮑興的衣服,“他們不會為難我們的,你剛剛不是撞了一下,我給你看看。”
說完,於時澤也不等現場人怎麼想,直接扒了鮑興的衣服,這人在走到跑太快拐彎時直接撞在牆角上,左邊肩膀上已經發青,看著有點唬人。
鮑興似乎自己都被嚇著了,瞥了眼想將衣服攏起來,又被於時澤打斷。
“怎麼這麼嚴重,我都要心疼死了。”
他說著心疼的話,手下動作卻是一點都不心跳,手指落在淤青上重重按壓,原本只是鈍痛的位置痛感瞬間變得尖銳,鮑興難耐的嘶了一聲。
餘光中那兩位裝模作樣的人同時看了過來,裡面藏著灼熱的破壞欲,他就知道這些人都是一副德行,就算裝得再像人,碰見端正冷淡的人發出意料外的痛呼就開始興奮了。
鮑興雖然長相不算特別出眾,但被鯨魚選擇的都不會太醜,尤其是他身材還不錯,就算日日工作,膚色也沒有太大改變,衣服下的身體很白,那道青紫的淤青就變得更加吸引眼球。
偏偏被看的人根本沒意識到這點,他還在拉扯衣服,“沒事,你再扯我工作服就壞了……”
“一套五百塊錢。”
他頓了一下,補充完後面半句,於時澤本來還準備再添一把火,因為他這句話動作瞬間停了,眼都沒抬扯著衣服給他重新又穿好。
“我沒那麼暴力,鮑興,我擔心你呀。”他拍了拍繫好的衣釦,身子靠過去腦袋抵住他肩膀。
鮑興沒吭聲,伸手又將衣服扯了扯,確定沒壞才靠著牆休息。
“瞧著還不錯,就是臉差了點。”狐貍沒畫面看又移回腦袋,原本糟糕的心情好了起來。
兔子一看他蠢蠢欲動的模樣,忙撐著桌子道:“我看上了,你不是等著臥室裡的人嗎,就別和我搶了。”
“原來你知道啊,但是怎麼辦,捕獵都是看個人本事的。”狐貍嗤笑了一聲,對於他的厚臉皮習以為常。
兩人在這邊爭論了兩句的功夫,臥室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引得四人全都望了過去。
臥室裡,躲在床下的人突然看見一面牆被推開走出兩個人,他驚恐地捂住嘴巴,眼眶盈滿的淚水幾近滴落。
“咳咳,累死我了,這門設計得也太變態了。”方宴顫抖著兩條腿挪過去坐在床上,整個人氣喘如牛。
簡席迎站在暗道口開始觀察這間陌生的臥室,無法確定這裡有沒有人,不管是裡面還是外面都沒有一點聲音,他謹慎地沖方宴比了一下手勢,視線落到呈現反鎖狀態的房門上。
這裡還有一個人。
這裡的佈置和普通臥室沒什麼區別,能躲人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他先是開啟櫃子看了一眼,確定裡面沒人才靠近床,方宴看著他的動作猜到了幾分,雙腿靠在床邊瞬間覺得一股涼意,立馬抱著縮到床上,他可是虛弱的病號。
簡席迎沒有蹲下身確認,那樣太冒險了,可能會傷到自己,他走過去彎下身敲了兩下床沿幽幽道:“找到你了。”
“啊,不要抓我!”
話音剛落,那人從另一頭爬出,可能過於緊張腦袋撞在床沿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簡席迎看著那人捂著腦袋,臉上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淌,身上不知道在哪兒蹭上了灰,縮在臥室另一頭可憐巴巴的,嘴裡還不斷乞求著。
“你戴著面具嚇到他了。”方宴嘖了一聲,抬手揉了揉耳朵,“外面估計還有人,換個地方吧。”
這人寧願縮在角落哭都不願出去,簡席迎盯著那人的表情看了一會兒,不知才考慮什麼一時並沒有同意方宴的提議。
一門之隔,於時澤拉著鮑興停在門外,耳朵貼在門上,不知聽到什麼突然嘿嘿笑了兩聲,“倒黴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