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哥,我就說你真不是人,居然搞了手狀的發箍!”
齊餘元指著簡席迎頭上的斷肢,語氣既悲憤又失望,像是以前預想到的情景終於上演了。
路談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車裡跑了出來,簡席迎只是感受到頭頂突然一沉,下一秒身邊的人就已經叫喚起來了。路談五指正好立在他頭頂,手掌及斷裂的手腕部分朝後,發絲從指縫鑽出來,在神經粗的人來看真的像戴了一個異形發箍。
簡席迎在齊餘元一嗓子後陷入了心虛的愧疚,他不知道該怎麼辯駁,一邊頭頂上的斷肢正在不斷散發陰氣,遠比一隻手要沉得多的重量此刻不斷向下壓。
關鍵,路談扯著頭發讓人根本不敢動彈。
從他頭皮被拉扯的痛感程度可以分辨出它非常生氣。
簡席迎想要抬手阻止路談薅他頭發的行為,可頂著齊餘元直勾勾的視線,又悻悻放下。
“他頭上什麼都沒有,餘元你是不是晚上熬夜又沒睡好?”
齊餘元湊近圍著斷肢看來看去,愣是沒看出這是個斷肢,餘衍掃了一眼,打斷齊餘元看猴子一般的行為,惹得在場的人瞬間神色各異。
“這麼大一個,和真的一樣你都看不見?”
齊餘元還想接著證明,路談松開簡席迎的頭發,攀爬著窩進了他後脖頸,發絲半遮半掩的畫面讓他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
角落裡李遠山碰了一下吳永亮,小聲問道:“你看見沒?他們在說什麼?”
“沒有,老闆頭上什麼都沒有。”
場面一度陷入僵局,吳鈺無法具體看見靈異只能靠著某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她瞧了一眼齊餘元的表情思忖著從書包裡又翻出了一沓符紙。
“你看錯了,餘元你手裡的點心要掉了。”
齊餘元機械地往嘴裡餵了一口,吞嚥時被噎了一下,端過簡席迎沒喝過的茶水一飲而盡,“你果然是個變態,我都說要做個合法公民了。”
這人緩過神,用一種鄙夷的嫌棄睨著簡席迎,懟得簡席迎扭頭裝作聽不懂。
“現在高科技確實可以研發出這種東西,還是我見識少了。”
簡席迎緊張地身後都冒汗了結果聽見齊餘元小聲碎碎念,他僵硬扭過頭看著這人的一頭黃發,這人是讀書把腦子讀壞了嗎,為什麼腦迴路總是跟別人不一樣。
不過這樣也好,不用他再解釋了。
這種變態法比較好接受。
今天遇見的事實在太多了,從下午開始就沒歇過,簡席迎垂眸打了一個哈欠,那邊吳鈺在和餘衍商量事,齊餘元在手機上各種搜尋機器人。
他盯著空氣發了一會兒呆,這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從前,沒有生命威脅,身邊只有熟悉的人在耳邊絮叨著他不願聽的話。
當然如果後脖頸沒有斷肢一直放冷氣就更完美了。
原本還有點睏意的人,瞬間被凍了個激靈,不知何時歪歪扭扭靠到沙發上的身子頓時坐得格外板正。
“我的錯,下次不會了。”
簡席迎側過頭,扭著脖子小聲哄著後面的祖宗,在無人注意時一截血線從發絲中穿過刮蹭著他的唇瓣,不過幾秒鐘,最後的冰冷感堆積到他唇下的那顆痣上。
“……再哄你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