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看見有人來,立馬松開陸起,動作麻利地從巷子裡翻了出去。
陸南岐躺在水窪裡,閉著眼睛摸了摸臉,操,這死手下不能換個地方打嗎,臉可是他勾引謝寧陽的利器,給他打紫了,他用一張醜臉去勾引嗎?!
陸南岐感受到上方的雨停了,他睫羽微顫,虛弱地睜開眼,一把傘打在他上方,謝寧陽自己可能都沒注意到,他眼神裡的擔心實在太多。
兩人身上都濕淋淋的,謝寧陽去撈起陸南岐,陸南岐有氣無力地癱在謝寧陽身上,下巴墊在他肩頭,微微眯上眼。
雪松冷香混雜著雨中泥土的氣息絲絲縷縷地往鼻腔裡鑽。
他聽見謝寧陽的聲音,音調有些沙啞,彷彿怕刺激到他,“是……那個人嗎?”
陸南岐也不說話,他覺得自己接下來演虛弱就好了,畢竟他今晚的目的是要留宿到謝寧陽床上。
肩窩處濕漉漉的腦袋一動不動,安靜異常,謝寧陽輕呼他的名字,“陸起?”
他騰出手來摸摸陸南岐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自言自語,“好像並沒有發燒啊。”
此刻假裝昏迷的陸南岐在心裡怒吼,他為什麼不發燒!
他假裝悠悠轉醒,“咳……咳咳咳。”
陸南岐上來就咳嗽了好一會,享受著背上輕撫的溫熱手掌,陸南岐嘴角微揚。
他往濕熱的脖頸處又蹭了蹭,注意到身下的人微微顫抖了一下,他好似毫不知情一般,像只單純的小白兔,嘴唇輕啟的時候,還故意把熱氣往他脖子處撲。
“我……頭好疼……”說完這句,陸南岐就徹底裝暈過去 ,任由謝寧陽怎麼喊,他都無動於衷。
最後謝寧陽把陸南岐揹回了酒吧,在進入電梯時,陸南岐偷偷瞄了眼,第九層。
水霧氤氳的浴室裡,陸南岐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接滿熱水的浴缸裡。
在謝寧陽的眼裡,昏迷的陸起像脆弱的白瓷,稍有不慎就會在溫水中碎裂。
怕他意識不清醒傷到骨折的左臂,謝寧陽用毛巾裹住他纏著繃帶的手加固一下,又怕他滑下去,只是讓他靠坐在浴缸裡,將他右手搭在浴缸邊緣固定。
蒸騰的熱氣裡,陸南岐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紅暈,濕漉漉的頭發上,殘留的雨水順著發梢滴進鎖骨凹陷處。
陸南岐雖是故意躲著謝寧陽,可是也在雨中淋了半個多小時,本想讓自己發燒,奈何身體素質太強,並沒發燒。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場雨推進了他易感期的來臨。
謝寧陽蹲下身,伸出修長的手輕輕摸了摸陸起有些緊皺的眉眼,他的指尖被蒸騰的熱氣灼得發顫,“陸起……陸起……”
他看著陸起睫毛微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潮濕的襯衫貼著清瘦肩胛,領口第二顆紐扣不知道何時崩開,露出小片泛紅的肌膚。
謝寧陽喉結隨著抽氣輕輕滾動。
陸起突然睜開眼,浴缸掀起水浪 ,他用右手狠狠圈住了眼前的謝寧陽。
謝寧陽察覺到了不對勁,雖然他腺體有缺陷,但他經歷過易感期,陸起這幅樣子很有可能是oega的發情期。
他得去找醫生和oega幫他洗澡,淋了雨,又受了傷,再加上發情期,真有夠他受的。
謝寧陽把身上的人扒下來,對方眼神深邃異常,不似往日單純懵懂,一動不動地坐在浴缸裡看著他。
謝寧陽起身,手剛搭上門把,身後突然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他還來不及回頭,他的手就被帶著水珠的滾燙手掌扣住腕骨,翻過身按在瓷磚上。
如果現場有第三個人在,就能聞到濃烈的伏特加氣味,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混合著浴室氤氳的水霧,可惜謝寧陽根本聞不到這apha資訊素。
“你要走?”沙啞的質問裹挾著酒氣噴在耳際,陸南岐濕透的襯衫下,肌肉線條若隱若現,發梢滴落的水珠滑過泛紅的眼尾,“你身上有雪松的味道。”
apha犬齒抵著下唇,暴戾與剋制在喉嚨滾動間拉扯成沙啞的喘息。
“我去找醫生。”謝寧陽輕輕地說,一邊去扒拉開他扣住自己手腕的手,明明一隻胳膊都骨折了,一個oega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別動。”陸南岐低頭用鼻尖蹭過謝寧陽的頸側,睫毛掃過動脈時卻在顫抖,“就借我……聞一會兒。”
謝寧陽心想糟糕,他可能是看上自己資訊素了,雖然他們認識,但這對於單身的apha和oega來說,實在太不禮貌。
“你發情期了,需要抑制劑。”
“我不要他們。”陸南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腹肌上帶,又在觸及時觸電般縮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