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鬱深愣神,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江為止了,“你怎麼在這兒?”
“前兩次見過的警察小哥用你手機聯系我的,說你暈倒在醫院,餘……你媽媽沒有空過來,你也沒有其他親屬,就打給我了。”
江為止接到電話別提多緊張了,直接從基地過來,現在能這麼心平氣和,完全是因為醫生強調了很多次。
“他沒事的,只需要休息一下,一會就醒了,小夥子不要緊張,我還有其他病人呢。”
搞得江為止不好意思再追問了。
他剛才去繳費了,一回來看見鬱深醒了,徹底放下心來。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江為止把手搭在鬱深的手腕上,問:“你最近是不是累到了?還是說那混蛋怎麼你了?”
“沒有,就是一點生理反應……”鬱深見護士都去忙了,大機率沒空管這邊,才低聲對江為止解釋了剛才自己想起來的過程。
“……看見他突然就感覺很強烈,我想是因為之前自我保護,淡化了死亡的痛苦吧。”
“……”江為止陷入沉默,搭在鬱深手腕上的手收了收力。
“別擔心,”鬱深翻過來壓住江為止的手:“你安心準備比賽,我這邊進度也快了。”
“哥,我……”
江為止還是說不出那句“別管他們的事兒了,大不了我養你吧”。
那可是鬱深啊。
要是和他說這句話,江為止自己倒是先不樂意了。
“我……會一直支援你的。”
鬱深輕輕拍拍他的手背:“嗯,我知道。”
短暫的醫院小插曲之後,也讓江為止意識到,他不能什麼都不做。
馬上小組賽了,他們一定會出線,飛去別的城市甚至國家。
那個時候就更沒機會幫鬱深了。
甚至像今天這樣來醫院看他都做不到了。
因為江為止晚點還要趕回基地,所以離開的時候兩個人是分開走的。
“那我先走了,你也好好加油。”鬱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被江為止看出了不少疲憊的神色。
“嗯……說好了,如果有什麼困難,就告訴我。”
“目前來看,都快解決了,”鬱深說:“這些稱不上很難,只是考驗耐心,這個我不缺。”
他走後,江為止回頭去看他的背影,孤獨但□□,一直往前走著,和所有人逆著方向,一點一點逐漸消失在他的視野。
鬱深好像習慣獨自面對所有,習慣孤獨,習慣痛苦。
……在有限的時間,他又能為他做些什麼呢。
鬱深回去倒頭睡了一覺,不是他睡得好了,是他不得不睡了。
身體已經超負荷了有一段時間,尤其是眼睛,看東西現在時不時重影眼花,醫生說是他過度用眼導致的。
律師今天說,很佩服他的毅力,很多人會選擇在漫長的過程中放棄起訴,選擇更加保守的解決辦法,而他不僅自己堅持下來,還一直勸解自己的母親,這場官司一定會贏,只是問題在於贏得多大。
經驗豐富的女律師讓他放心,所有的努力都不是白費的。
但鬱深知道這是他不得不做的選擇,如果放過了這個機會,他很難阻止這個和他無關的男人幹出什麼事情來。
他會解決這一切。
哪怕一個人。
三天後,法院調解室。
原主的父親還有一個弟弟,那一家子正在這裡對著鬱深破口大罵,被調解員制止了也還一直陰陽怪氣,最後出了法院,雖然沒動手但嘴上還是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