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吳律師,麻煩你了。”
“沒事,對了,你媽媽她狀態怎麼樣?我可能還需要和她溝通一下,方便我們之後開庭。”
“她之前有點,現在好多了。”
“嗯,她有這個狀態也可以理解,我遇到過很多相似的案例……”
和律師一邊聊著,一邊慢慢接近監獄。
律師小姐還特別注意到了鬱深的疲憊,問他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不用,謝謝,我很想盡快解決這件事,因為……”鬱深想去看江為止的比賽。
時間不多了,希望趕得上。
本以為這是一次正常的會面,鬱深甚至也做好了對方無理取鬧的準備。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見到男人的那一刻,生理上的雙倍排斥迅速翻湧上來。
血液從口腔和鼻腔裡灌出來,嚇壞了在座見過不少世面的官方人員。
鬱深恍然看見滴在地上的血跡,和手忙腳亂扶起他的警察小哥,心想。
這不僅僅是原主在排斥。
也是他本人在排斥。
死前最後一刻的記憶突然無比清晰的出現在了腦子裡,那時候的自己並沒有瞬間死亡,而是在幾分鐘之內逐漸失去意識。
肝脾破裂,劇烈的腹痛休克,呼吸困難,多處骨折,還伴隨一點火辣辣的灼燒感。
在最後的視野裡,地上的血泊蔓延開來,他的眼睛逐漸失去視力,被血給粘住了。
雖然他的大腦迅速降低了痛覺,很快也停止了感知。
下一秒睜眼,身上痛覺不再,倒是被煙嗆了一嘴。
那時候他的記憶裡對這一段的印象很少,如今再見到肇事者,這段記憶就被徹底喚醒了。
加上原主本身對家暴的父親有排斥反應,雙重的心理壓力作用下,甚至到了頭疼吐血的地步。
可能也還有一點最近沒有休息好的問題,身體反饋的比較嚴重。
鬱深在醫院醒過來,第一反應是坐起來,詢問今天的探視怎麼樣了。
醫護人員說:“您母親已經替您過去了,您的情況特殊,建議短時間內不要接觸您父親,下次見面應該會是法庭上吧。”
“……這樣。”
鬱深被醫生又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什麼問題,觀察一會就能走了。
最近事故頻發,醫院剛接到一個公交車的車禍案,車裡二十多號人輕傷重傷都得住院觀察,所以床位不太夠用。
鬱深也是沒想到看一眼那男人,能給自己看進醫院裡。
他拿起手機,給律師發了訊息,問了當前的情況。
對方果然不太配合,並且各種審批和定性流程都很繁瑣,還得在等上一段時間。
但是……原主的母親餘殊童,會不會被那男人嚇到?
鬱深試探性地發訊息問了問,餘殊童很快回複了:【沒關系,我告訴他我們不會怕他,讓他不要囂張】
餘殊童作為原主母親,家暴的受害者,卻比鬱深想象中成長的快,前一段時間,她還不敢面對曾經的親戚和鄰居,現在已經能直面前夫了。
鬱深剛發過去自己的情況,讓她不要擔心,下一秒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江為止拿著醫院的賬單,走進門口抬頭:“哥?你醒了?”
他迅速越過門口的路人走過來:“感覺怎麼樣?怎麼回事啊,怎麼會突然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