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竹收回桃木劍,說:“是我。請問你是……?”
玄衣男子道:“我是這竹枝酒莊的莊主,這種酒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被我宣之不賣了,新來的小二不知道有這種酒,真是了怠慢姑娘了。”
“沒事沒事。”
玄衣男子對元竹作出邀請狀,道:“正好我要去取幾壺酒,姑娘要不要和我一塊去?竹枝酒也在那裡。”
元竹看了看素雪一眼,攙住素雪,對玄衣男子不好意思地說:“那個,莊主。我姐姐她受傷了,你能不能先幫我找個大夫,給她治一下啊——”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玄衣男子一揮手,剛剛的小二從他的背後慢吞吞地出來了。
元竹看著這突然出來的小二不免疑惑:這個小二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她一點都沒有發覺?
元竹皺起眉毛,想了想,自定答案,方才場面太過混亂,這個小二可能是那個時候跟著這個酒莊莊主一同前來的吧。
素雪被小二攙扶著往酒莊方向走去了,元竹則跟著玄衣男子走了。
元竹走了一會兒,問道:“莊主,我們是要往哪裡去啊?為什麼我現在都沒有看到酒窖?”
玄衣男子領著元竹來到了溪流最湍急的地方,這才停住腳步,轉身對元竹說:“我自然是帶你去酒窖取酒了,不過我這裡的酒,可不比旁人的酒。旁人的酒都是在黑燈瞎火的,潮溼生悶的地窖裡。我的酒,是在水裡。姑娘請看——”
玄衣男子說著話,雙手於胸前分錯展開。
瞬間,元竹眼前的溪流主動地分開了一條過道。
元竹跟著玄衣男子踏階走了下去。
過道現在水中,有透明的光罩籠罩於頭頂,裡面有小魚游來游去。
“哇,這麼神奇啊——”
玄衣男子爽然一笑:“哈哈,就是這麼神奇。姑娘現在再試試身上還疼嗎?”
元竹聽著玄衣男子話說的奇怪,低頭瞧了一眼身上的傷口,猛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身上的傷口已然癒合。怪不得她感覺不到一絲痛意。
“不疼了,神奇,好生神奇啊——”
“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玄衣男子利落回道:“酒窖。”
元竹:“……”
不消片刻,元竹和玄衣男子腳踩石階來到了一個洞穴中。洞穴似是在一個水罩中,外面的游魚藻荇飄搖可見。
洞穴散發著幽幽藍光,入了內,元竹發現這個洞穴裡連一罈子酒都沒有。
有的只是插在地上的一柄柄姿態各異,形象萬千的長劍短劍。每一柄劍身上都纏著白紙紅字的封條,封條隨水流招搖,如入墓地。
元竹察覺不對,反應過來,說著就要往外撤腳。
“不對,這不是酒窖。你到底是誰?帶我來這裡到底想幹什麼?”
玄衣男子聽她驚慌的嗓音,頓住腳步,忽然轉身,道:“我適才不是說了嗎?我是竹枝酒莊的莊主,姓西,名洋水。我既然是這裡的莊主,這裡也自然是酒窖。”
“你在說謊!你騙人!這水裡怎麼會有酒窖呢?!你是真當我傻嗎?快帶我出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氣了!”元竹按住乾坤袋,蓄勢就發。
玄衣男子看元竹一副捉急的樣子,倒也不慌,抬手燃起一根人魚燭。
“你覺得……我坐擁一個酒莊,有什麼可以騙你的?別當我真的看不出來,你不過是一隻法力淺薄的丹頂鶴妖。我要是真想做點什麼,你怕是連給我塞牙縫兒都不夠。”
元竹剛被西洋水這不屑輕蔑又囂張的話給引起了怒火,但她轉念一想,他說話雖不好聽,但也沒錯。
她現在確實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他覬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