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海子又一道水柱待發:“你這隻小妖,到底說不說?!本君脾氣不好,你他孃的可別惹我!”
“我沒錯,水君你要我說什麼?”
元竹氣若游絲地說著。聲音雖然輕且弱,卻是絲毫不退半步。
坐在側座上的鮮于永珍見應海子又要動手,剛要喝住他,高居主座的百里長卿淡淡地開了口,說:“老龍,在事情還沒查清之前,本尊不希望看到本尊的弟子有任何傷害。”
“倘若……你再這般沒有禮數,可就別怪本尊動手了。本尊的弟子即便是犯了錯也該按照我長生山的規矩來審,由我長生山的刑來罰。”
百里長卿懶懶地倚著,睨了下面的應海子一眼。
隨後,散漫的目光悠悠然地轉向元竹:“竹兒,莫怕,本尊在。”
“無論本尊問你什麼,你皆要如實回答,否則本尊定不饒你!”
“是……是,師尊。”
“那好,本尊且問你,你可否去過黃金樓?”百里長卿道。
元竹:“去過。”
應海子粗眉皺了皺,白麵也皺成了橘子皮,正過身子來,仔細地聽著。
“你可否打翻了人魚燭?引起了火災?”
元竹聽“人魚燭”這三個字,語氣有點不確定,“是一根蠟燭?裡面還有妖怪唱歌的那根嗎?”
百里長卿攥拳於袖中,修指骨節泛白,咬牙道:“是。你可否打翻?”
元竹:“是,是竹兒不小心打翻的……”
元竹說到這裡,明顯有點底氣不足。
“本尊再問你,可是你偷了《北海志》?”
“是……”元竹差點被百里長卿繞進去,立馬打住,連連否認:“不是,不是,不是我!竹兒連這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又怎會偷?”
百里長卿舒了口氣,腦殼絲絲抽痛。
他捏了捏額角,道:“好,本尊信你。只是口說無憑,一個賊是從來都不會說自己是賊。這《北海志》先前一直在黃金樓裡放著,它是自你去黃金樓之後才消失的。竹兒,本尊問你,你當如何自證清白?”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北海志》……”
百里長卿:“但——你的嫌疑最大。”
“我、我……”元竹啞然。
“這擺明了就是這隻小妖乾的!百里,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妖上刑審問!老龍我看她還承不承認!”
“啪——”破風聲撕裂而來,一道殘影從應海子的眼前閃過。
應海子下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不摸還好,一摸便是一血跡。
坐在一旁的夏果果終於是忍不住地站了起來,他手中所持的冰鞭無常倒刺立起,正“呲呲——”地往外冒著寒氣。
“啞巴弄雲!你幹什麼?!”
“啪!”又一鞭子毫不客氣地抽過,這次長鞭抽中了應海子的左臂。
他的右臂還未完全解凍,左臂又冒上了寒氣,寒氣迅速擴散。
應海子的左手瞬間變成冰雕。
“你!”應海子扭頭望向主座之上的百里長卿,質問:“百里!難道這就是你們長生山的待客之道?!這就是你們審訊犯人的方法?放著元兇不打,轉而來毆打我這個老骨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