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一個人過慣了,要是按她往常習慣,把話摔明白了,違揹她自個兒真正的想法,也要看狗傷心避讓,不定他還要掉眼淚,她想都不敢想。
但要是就點頭應了,時局沒法湊一塊兒,她也總過不了心裡那坎。
讓辛翳這麼一,她好像成了個吃孩的老妖怪,更是臉子上掛不住了,道:“你不信我還真能吃人呢!你就是那不信山裡有妖怪,非要往山裡闖的村頭傻子,讓妖怪拆吃了把靈蓋銜回洞裡了,也沒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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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是氣話。
但大概辛翳這個年紀,還有他如今剛得了甜頭滿心狂喜的階段,什麼氣話都當甜話聽,竟嘻嘻笑了,湊過來道:“哪裡是妖怪,是山鬼。山鬼吃我之前不養養麼,我還,把我養大了再吃。到時候就管夠了。”
雖然範季菩原箴他們,也起名叫山鬼。但山鬼在楚歌中,也是指貌美婀娜的山中神女,他倒是會耍嘴皮子誇她了。
他這個不醉的人也跟耍酒瘋似的,大概是今兒心裡美極了,罷了,還舞著手,竟還兀自唱道:“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
山鬼歌,在祭祀時唱起來,都要貌美的男子巫者盛裝起舞,以□□神,盼著含睇窈窕的山鬼神女騎豹而下,與巫共纏綿。
南河竟大赧,她總覺得自己酒稍稍醒零,臉皮上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發燙。
她伸出手去,捏住他頰肉,作怪似的拽了拽:“別唱了。打就不是這塊料,不是長得好就能唱歌跳舞也賞心悅目。再,那要養多大才能吃,你都這麼高了。”
她現在覺得,辛翳可能是時候沒學好,不愛跟同齡的男孩兒玩,專跟她這個無聊的老學究後頭,關於很多事兒的想法,跟這個年紀的男子實在不一致。
他竟然口氣略真道:“已經長得夠大了,皮肉結實,身子也好,早就該吃了。可山鬼養這麼多年,就沒感情麼,捨得下嘴麼?哦……已經下嘴了。”
南河真是覺得火要燒了腦子了,脫口而出道:“捨得。養大了就是要吃的。這才品了味,後頭還差的遠著呢。”
辛翳愣了片刻,好像陡然反應過來點什麼,臉又猛地紅起來,人怔忪著,轉過頭來:“先生想的那麼多?那後頭的先生也打算教?你怎麼什麼都會——!”
南河差點讓自己口水嗆著了。
辛翳又道:“之前先生也,從不胡襖,那就是早就肖想我了。”
南河急赤白臉了:“我肖想你什麼了!”
辛翳:“肖想我屁股。”
南河急起來,被他氣得眼都要花了,竟為了充場面,把自個兒女扮男裝都當了真:“你再胡襖,我在這兒把你辦了信不信!”
辛翳瞪大眼睛,此言一出,倆人都傻了,南河腦子裡幾十隻手在連番扇她自己巴掌,辛翳竟然先反應過來:“不可能,我比你力氣大,你打不過我!”
南河:“力氣大有什麼用。不會拳腳招式,光有一身傻勁兒也沒用。”
辛翳總覺的她句句意有所指,急道:“你不就會點東西麼!我要是學了,還有你什麼得意的功夫!我現在就學會了!”
南河嗤笑:“學些皮毛——”
她話音還沒落,辛翳猛的拽了她一把,這被山裡精怪掠走的娃子,倒是長得身強力壯了,開始覺得精怪的山頭也是他的山頭,還敢欺負她這精怪拉不下老臉,反客為主,賴著不走了!
罷了,他啃過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跟拆吃乳鴿似的,淨是著急,沒個章程,打在做事兒上就有的心機和隱秘,半點體現不出來。她都懷疑他是要拿腦袋砸死她,用牙齒磕死她。
要是親的有點本事,那著急起來也能叫狂風驟雨,熱情似火。
但他現在的能耐,頂多親的像個黃鼠狼啃肉,那兩顆尖牙真是沒譜沒邊,就愛跟她作對,脖子上一口才剛好了完全,嘴唇上又來兩下子。
快把她給咬穿了。
南河氣,想推他,還真沒推動。
手無縛雞之力不是白的。
但辛翳心裡待她心極了,她一推,他就乖乖讓了。
臉上神情卻得意極了,他甚至兩隻手還搭在她脖子上,拇指蹭著她下巴,昂頭道:“是不是感覺要把持不住了,是不是覺得被親的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