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鳳眸凝結著深沉，面對這個問題，紅堯知道自己無法開口說不，素染平靜的看著紅堯，黑黝黝的眸子閃動著堅定的光澤。
“沒有人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傾塌，在那個有著自己親人和幸福來源的地方，即使知道自己的力量或許真的微不足道，一旦回去的結果或許只能是自取滅亡，但是飛蛾撲火的人，從來就不止一個。”
“我有我的原則，我希望過上我想過的生活，但是我沒法不顧一切，我不是什麼真名士，也不向往什麼真山水，我渴望的只是那種徜徉山水時的自由，那種心的自由。”
“如果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卻違背了心的原則，那無論去哪裡，我的心都會被栓上沉重的枷鎖，哪怕只走上一步，我都會被狠狠的壓垮。”
“所以，我堅定我的原則，堅定我的心，在確保孤月山莊平安無事之前我不會走，如果上蒼真的要讓孤月山莊就此傾覆的話，我也想要回去和它共同面對，如果就此丟了性命，那也是我遵從自己心的選擇，只要對得起自己的心，我就無所畏懼，也無所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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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後悔？”
“我堅定我的選擇，就不會選擇後悔。”
少女低柔的嗓音帶著不容人質疑的堅決，在這一片千紫泡桐林裡靜靜迴盪，紅堯沒有再問下去，只是伸出手輕輕摸著素染的頭：“寶貝染兒真是個又倔強又可愛的小女孩。”
“好了，紅堯哥哥答應帶你回去，”紅堯淡淡瞥了一眼抵在自己腰上的簪子，無奈道：“這樣你是不是可以收回你的小東西了。”
素染見紅堯答應，討好的對紅堯笑了一笑，然後收回了手。
一個榔頭不輕不重的落在頭頂，素染剛收回手，不想冷不丁被這個榔頭砸中，她輕呼一聲。
趕忙伸手想要摸摸自己被敲打的地方，還沒來得及放上去，就感受到一隻溫溫的大掌覆在了上面，輕輕按揉。
“你這沒良心的小丫頭還敢笑，你知不知道，你這簪子若是真插下去，你紅堯哥哥我輕則重傷，重則喪命，”
紅堯沒好氣的道：“不過你這丫頭的穴位找的挺準，以前我只知道你喜歡滿京城的亂竄，卻不知道你竟還有靜下心來學這種東西的耐心。”
輕柔細膩的觸感極好，素染被這隻大手按揉的極為舒適：“沒有人是真的一無是處，我以前就是再紈絝，總該有一兩點出挑的地方，那，你看，比如我的臉，”
素染揚了揚自己美麗精緻的小臉，示意紅堯好好看看，然後在紅堯略有鄙夷的目光下，不要臉的繼續道。
“雖然我的名聲不怎麼樣，但是我是一個大美人的事實卻是不假，所以，我可取的地方也還是有的，再就像這身上基本的穴道位置，我雖然失憶了，但是腦子裡卻將它仍舊記得清楚，你說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以前的我其實也有著大家閨秀的書香氣韻，只是你們這群俗人的眼界太過狹隘，只看到我放浪不羈的表態，卻沒有注意到我其實也曾默默讀書識字的高雅情操。”
素染把自己現代的學識都歸結到以前的她身上，反正以前的她在品行方面太吸引人眼球，私底下究竟如何也沒有人會去關注，所以就是這樣說，也沒有人可以反駁什麼。
紅堯輕輕柔柔的揉著手下的小腦袋，內心只覺得這小腦袋的主人，真心的是死不要臉。
想起曾經的那隻大花蝴蝶，紅堯就覺得高雅這兩個字要是配上去，那麼他想，他這輩子恐怕再也不會認為高雅其實是個褒義詞。
“再說，”素染直盯著紅堯，眼中漸漸露出晦暗莫名的深意：“你不是故意讓我得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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