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的站塔內。
段鵬飛貼在玻璃上,尋找那男人身影。
尋找的過程中,段鵬飛似乎是想到了某種恐怖的可能,臉色一片煞白。
有一部分人類意識的鬼,這如果傳出去,簡直是駭人聽聞。
鬼不講道理的同時卻嚴格遵循著規則,這是鬼的恐怖之處,也是鬼的弱點,如果有一隻鬼連規則都不遵守了,懂得變通,那這絕對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存在。
“今天我怕是別想著出去了,但一定要把這鬼上身有了智慧的訊息帶給總部。”段鵬飛咬了咬牙,拿出了特製的電話,帶著一種留下遺言的決心。
現在這種情況,自己絕對不能出這個站塔,那個鬼上身八成就在外面守株待兔的等著自己。
“報告,報告,這裡是對靈三隊,駐守任務已經失敗,請求建立新的檔案,代號鬼上身...”段鵬飛對手機那頭講了一半,一種始料未及的情況發生了。
這座不大的站塔忽然間融化了。
在某些詭異力量的作用下,從站塔的頂端開始,原本陳舊的站塔又生出了原來的金黃油漆色,再變得扁平,最後在現實裡消失不見。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段鵬飛賴以生存的站塔消失了,那隻滿是窟窿,散發著血腥味的白色手套也“啪嗒”一聲的落了地,還保持著抓握的姿勢,似乎在抓著一個不存在於現實的門把手。
“這...這怎麼可能?”
正午的陽光下,段鵬飛孤零零的站在公路上,不知所措的拿著特製電話,才說了一半的話憋了回去。
隨著站塔的消失。
段鵬飛似乎感覺到了背後那冰冷的目光,僵硬的轉了和頭,看見了那個木訥的白襯衫男人,正呆滯的盯著自己,右手抓著一個不大的紙殼箱子。
這種局面下,哪怕段鵬飛已經嚇的腿腳發軟,但還是轉了個身,嘗試理解起了當下的狀況,展現了一個老鬼舞者的心理素質。
“鬼守門,即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封鎖,沒有鬼能突破這裡,這個被鬼上身的人是怎麼做到的?”
首先,段鵬飛思考起了鬼守門失效的原因,低頭尋找著那z級的收押物,也是代號鬼守門的靈異道具。
但這麼一找,段鵬飛才發現,自己腳下的地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副黑白漫畫一樣的塗鴉,正是那失蹤的站塔,畫的非常寫實,讓人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那滿是窟窿的針織手套還是一個死死握著的狀態,似乎守門的詛咒並沒有失效,只是那個鬼守護的門消失在了現實,成為了一幅畫。
看到這,段鵬飛是明白了,那隻鬼做了什麼。
它用了不知道什麼辦法,把鬼守門在現實的媒介直接抹除了,挪到了地面上,移到了另一個維度。
又或者說,把媒介轉移到了另一個世界。
把現實變成黑白漫畫,以筆畫影響事物的存在,這種能力段鵬飛非常的熟悉,可以說是早有耳聞。
勒杉市的國際刑警之一,代號鬼畫。
“有沒有搞錯,這不是那個鬼畫刑警的本事嗎?”段鵬飛盯著那個穿著白襯衫的木訥男人,心裡一片冰涼。
這個被鬼上身的男人,居然還繼承了那隻塗鴉鬼的能力?
“不對,這不是被那個代號鬼上身的鬼繼承了能力,而是這隻鬼壓根就是那個鬼畫刑警本人。”
忽的,段鵬飛看著這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那個代號鬼畫的刑警終日戴著墨鏡,一副勞累過度的憔悴樣子,但實際上年齡並不大,只是個三十左右的男人,剛成家不久,正處於人生的巔峰期,事業有成,家庭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