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勒杉市的邊界,一個高速公路上的小小站塔外,卻是圍了數量極多的人。
站塔內。
“啪!”
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忽然拍到了玻璃上,帶著那種沒有一塊好肉的駭人面相,滿是血絲的眼珠緊緊的貼著玻璃,緩緩的轉動著,似乎在尋找著站塔內的人。
“情況控制不住了,搞不好要全滅在這裡。”
段鵬飛看到這張熟悉的臉,心裡除了憤怒外,更多的是一種恐懼,“冷靜下來,不要怕,這些人充其量不過是被控制的鬼傀,還威脅不到我。”,段鵬飛在心底安撫著自己。
作為圈子內知名老手的段鵬飛,對於這種困境,倒也不是沒什麼辦法。
段鵬飛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靈異道具,外表是一個破舊的白色手套。
這個較大的手套都已經漏了窟窿,就是那種守門員戴的硬質護手,由針線和材質不明的白色皮革縫製而成,窟窿裡面隱約的露出了一隻血肉淋漓的斷手,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這件道具的代號是鬼守門,能力是隻要在有一個門概念的地區內,可以阻止任何靈異的侵入。
這個作為媒介的門不只侷限於有著實體的門,甚至是包括球門,車門...出產自總部旗下的靈異研究院,十分的好用。
段鵬飛小心翼翼的拿著這個好似是帶著一截斷手的手套,輕輕的放在了站塔的門把手上。
一碰到站塔門,這手套就死死的握住了門把手,好似手套裡那隻斷手還在遵循著本能活動一樣。
隨著這隻手套抓上門把手的那一刻,整個站塔都好似蒙上了塵灰,頃刻間老舊了幾十一百年。
站塔外。
第一個被鬼上身的人把臉貼在玻璃上後,越來越多的人照做,血肉拍在玻璃上的聲音不絕於耳。
很快,玻璃上貼了十幾張段鵬飛熟悉的人臉,有跟了他幾年的老隊員,有剛加入沒多久的年輕人,都是一模一樣的狀態。
滿臉抓痕,眼珠一左一右的翻轉,面相悽慘,讓人後背發涼。
這時。
“隊長,原來你在這裡...”
第一個把臉貼在玻璃上的特警只有一隻眼珠看向了段鵬飛,那滿是血絲的眼球和段鵬飛對視在了一起,竟然說出了一句讓段鵬飛始料未及的話。
這聲音就是那人生前的聲音無疑,但沒有了他生前說話的那種陽剛氣,充滿了一股詭異的輕音,就好似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女人正在段鵬飛的耳邊低語。
“這...這不可能...”段鵬飛和那個充滿血絲的眼球對視著,身體開始忍不住的發抖,恐懼萌生在心底。
鬼守門可以隔絕所有的靈異,隔絕任何形式上的詛咒。
但就在此刻,這個已經成為了鬼傀的人聲音就回蕩在自己的耳邊,越來越清晰。
段鵬飛腦海裡好似是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女人影,生出了一種用手去抓撓臉部的衝動。
“隊長,你在這裡...”
“隊長,你在這裡...”
“隊長,你在這裡...”
站塔外,所有被鬼上身的人都開始了附和,重複起了這句話,像一個個學舌的鸚鵡。
“忍住,忍住,時間就要到了,沒有人能在黑雨下挺過五分鐘...”段鵬飛強忍著那種撕扯臉皮的衝動,心裡默默的算著時間。
站塔外。
那一直滴落的黑色雨滴越來越急,滴到那些被鬼上身的人身上,那些人身體就顫抖一下。
隨著雨滴的沖刷,這些人就好像是被沖掉了顏色的畫一樣,身上衣服和身體的顏色越老越淡,開始變得黑白,就像是一個個處在黑白照片中的人。
他們,正在失去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