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搖了搖頭，對袁軍道：“沒關係，那個時候我只想要抓到兇手。我原本認為她會按照我的去做，但是邵老的對，人性是不可能用機率算出來的。或許王超和他的妻子，都已經成了空中的星星，每晚上，他們都在陪著我們。”
袁軍抬頭看了看，依舊是滿的黃紙。
“或許。”袁軍開口道。
“就是這裡了。”老魏頭手上的黃紙全部撒了出去，他指了指自己腳下站著的這塊土地。
“確定麼？”袁軍手裡還提著鐵鍬。
老魏頭點了點頭：“我每晚上都會來這裡看看，不會有錯的。”
袁軍點了點頭，對老魏頭道：“你往旁邊站一站，我要開挖了。”
老魏頭和江河站在了一邊，袁軍則是舉起了大鐵鍬，開始挖起了黃土來，他甩開了膀子挖的熱火朝。
江河看著這片地面，這在一堆野草之中有這麼一塊方寸之地，如果不是熟悉這裡的人，根本就不會找到這裡來。
江河扭頭對著老魏頭道：“你很熟悉這片田野麼？”
老魏頭忽然笑了起來，對這江河道：“從火葬場往海綿廠走，這裡一共有四百三十一顆樹，每顆樹都長的不一樣。我閉著眼睛也能夠從這裡透過。”
“就是這裡。”袁軍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一個坑已經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了。
江河和老魏頭看去，就見已經看到了屍體的衣角，這是深藍色的運動服。看起來就是死去的張海濤無疑了。
老魏頭忽然對江河道：“警察同志，我活了六十多歲，已經活夠了。我覺得啊，有些人根本就是不應該被生下來的，他們生下來之後，感受到的就只有痛苦，寂寞，孤獨，沒有一點快樂。你，這些人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江河看著老魏頭，這種高深的問題他並沒有辦法回答，而他也很誠實：“我不知道。”
老魏頭笑了笑：“或許這也是你們要找的意義。”
袁軍這個時候已經很心了，為了不破壞屍體，他輕輕的用鐵鍬撥動著蓋在屍體身上的黃土，直到屍體大半個身子都已經露了出來。袁軍放下了鐵鍬，江河也走了上去，兩人用手扒拉著黃土，終於讓兩具屍體都顯露了出來。
一具屍體穿著深藍色的衣服，一具穿著紅色的絨裙。
一具是成年人的屍體，一具是孩子的屍體。
兩具屍體的身上已經爬滿了各種蠕蟲，唯一露出在外面的面板已經腐爛，讓人看不清楚兩個人的臉。只是從衣服上來看，已經可以確定就是張海濤和張貝貝了。
老魏頭對江河道：“警官，我有個請求，能夠告訴我這個女孩叫什麼名字麼？”
袁軍罵道：“你憑什麼決定別人的生死？”
老魏頭道：“求求你了警官，讓我知道她的名字。”
“張貝貝。”袁軍不耐煩的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老魏頭終於笑了起來，他開口道：“只是怕以後沒有人為他們燒紙了，我們啊，都將要變成孤魂野鬼嘍。”
聽到這句話，江河意識到了什麼，他道：“不要！”
可老魏頭還是動了，他終於不在偽裝，他的腰很好。
他快速跑動起來，一頭朝著最近的那棵樹撞了過去。
“噴”的一聲，腦漿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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