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曼看了看眾人，繼續道：“也就是剛剛大家聞到的那一種味道，常理而言，絕對不會有人願意喝下那麼臭的東西。這東西只要喝幾瓶蓋基本上就救不回來了，死亡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毒性很強，並且有強烈的腐蝕性。”
徐一曼指了指男屍的嘴：“你們剛才看到他嘴裡的白色水泡了，那就是百草枯灼燒口腔留下來的，也就是，他的食管甚至氣管都有被灼燒的可能，這種毒性很強的液體會隨著血液滲透到身體的各器官去，死者通常死於呼吸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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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事情是，百草枯並不會傷害到大腦，也就是，這所有的痛苦都是在死者清醒的時候所經歷的，而這種損傷是不可逆的，也就是，基本上很難救回來，這幾分鐘的痛苦可能比生孩子高出一百倍。”
“可既然這東西有這麼強烈的臭味，那兇手到底是怎麼讓他喝下肚子裡去的。”劉隊長對此很是奇怪，這的確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一定有兇手麼？”江河反問道。
“他總不能是自己把自己的胳膊砍下去，並且扔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的？”劉隊長看著江河，提出了自己的質疑：“這一看就是謀殺，只是如果是謀殺，為什麼兇手下了毒的同時又把他的胳膊砍下來了呢？”
江河詢問徐一曼：“能夠確定這胳膊到底是怎麼回事麼？是生前就被砍下來了，還是死後才被砍下來的。”
“有生活痕跡。”徐一曼道：“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在他還沒有死的時候胳膊就被砍下來了。”
“的確很奇怪。”江河道：“不符合常識。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第一現場在什麼地方。”
劉隊長道：“這不是第一現場麼？”
江河指了指井下：“你看井下的血跡並不多，如果是生前就被砍下了胳膊，想必會噴出大量的鮮血，可是井下的血量明顯就對不上。很顯然，這並不是第一現場，而胳膊在什麼地方，第一現場就很可能會在什麼地方。”
“可是到底在什麼地方呢？”劉隊長道。
江河思索了片刻，對劉隊長道：“看到周圍的那一片建築了麼，十有八~九就在那裡。左邊沒有腳印，而且也沒有遮蓋的痕跡，明兇手不是從左邊而來，而右邊前邊後邊都是一片居民樓，拋屍還要穿過那一片鬧市，這樣被發現的機率太高。”
“去查查。”江河道。
“好。”劉隊長點了點頭：“但問題是，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明這個男孩的身份。”
徐一曼開口道：“屍檢的同時我翻了翻這個男孩的口袋，口袋裡面什麼都沒有，沒有找到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不用那麼麻煩，我知道他是誰。”江河開口道。
“你知道？”徐一曼問道。
江河點了點頭，對著徐一曼道：“還記不記得一個星期之前我們看的那個女孩被幾個人暴打的影片？”
“記得！”徐一曼道：“當時還準備去查一查來著，難道這個男孩是其中的一個？”
江河嗯了一聲，看著屍體道：“沒錯，只要經歷過，我這輩子就再也忘不了。這個男孩的確是那影片中的一個，他在最後的時候上去扒掉了那個女孩的連衣裙。一個星期過去了，他死在了這裡。”
“這件事情會和一個星期前的校園暴力有關係麼？”徐一曼也看向了屍體。
“我記得那些影片的下面，有不少人揚言要殺了這些他們所認為的社會敗類。”江河道：“立刻聯絡關登，把曾經這麼過的友都查一遍，確定到底誰有作案的時間，這些人有可能是兇手。”
徐一曼搖了搖頭，對江河道：“你還是不懂人性，那些叫的歡的，往往在現實生活中都懦弱的很，如果真的是那些友做的，也很有可能是那些莫不發聲的人。”
“不管怎麼樣，都有這個可能性。”江河道：“劉隊長，你去調查附近的居民樓，前後左右都要查到，一定要找到第一現場，查明白這個孩子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嗯。”劉隊長點了點頭。
江河對徐一曼道：“我們回殯儀館對屍體進行詳細的解剖，看看他的死因到底是什麼。之後，我們去龍城市第四人民中學看看，確定死者的身份。”
“好！”徐一曼道：“我也覺得這件案子很奇怪，百草枯的氣味那麼大，用這種東西下毒，成功率並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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