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終於來到了這個懸崖處。
當專案組將車停好之後,又走了十幾分鍾才爬上了這個斷崖。這地方相當的偏僻,如果不是熟悉這裡的地形,怕是不好找到這個地方來。這個木屋建在一個斜坡之上,到頭處是一個斷崖,這個地方陰冷潮~溼,又不能夠戲水釣魚,一般人實在不會來這個地方。
把屋子建在這裡恐怕也是有點隱居的意思,但是不知道這裡多長時間沒有人住了,這地方又沒有電,很少有人會忍受沒有電的日子。
江河站在了懸崖邊上,他站在懸崖邊上往下看,這裡距離海面的垂直高度在十幾米左右,而此刻雖然是落潮,但也能看到海浪拍岸,湍急的海水呼嘯著撕扯著,要是從這裡不幸掉下去,恐怕是會被捲入海底的深處,那是真正的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了。
徐一曼看著江河站在懸崖邊上,頗有一種看破紅塵要跳下去的意思,於是遠遠的喊道:“江河,你不會想不開,別跳下去啊。”
江河緩緩的回過了頭來,看著徐一曼道:“我怎麼可能跳下去,我之前就和你過,我不會無端的去結束自己的生命。如果做一件事情會危及到自己的生命,只有在我的生命保障有百分之六十的機率之上,我才會去做。”
“況且。”江河補了一句:“那些自殺的人,誰知道是看不明白,還是看明白了呢?”
聽到了江河的話,邵老突然笑了起來:“我看過你的檔案,在抓捕馮斌的時候,如果不是馮斌回來救你,你早就死了。”
江河從懸崖邊走了回來,開口道:“其實那個時候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機率認為自己是不會有事情的,但是突然發生了意外,而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是我沒有辦法預料的。就好像我剛剛站在懸崖邊上,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認為自己不會掉下去,可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突然推我一下,我一定會掉下去。這個情況是我事先不可能預料的,所以也就無需去擔心這種根本沒有辦法預料的事情。”
江河的話的一套一套的,似乎他做什麼事情都有充足的理由。
徐一曼忍不住揶揄道:“看來你是一個很理性的人嘍。”
“可以這麼。”江河點了點頭。
徐一曼又道:“那麼如果有一,我或者邵老出現了生命危險,只有你能救我們,而救我們,你會冒著百分之四十以上的生命危險,這個時候你選擇救還是不救呢?”
江河沒有猶豫,道:“依我看,這個假設很難發生,你們兩個同時有危險的機率很低,而且在之前,我就會看出你們會陷入危險的機率是多少,從而阻止你們做這種會導致你們陷入危險的舉動。”
徐一曼一邊往屋子裡走,一邊道:“用你的話,只要機率不是百分之百,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江河點了點頭,道:“那我應該不會救,我要活下來,才能抓到兇手……”
徐一曼沒有話,只是看了看江河。
三人走進了屋子裡,便開始打量了起來。
從屋子中擺設來看,其實胡區的刑警在電話裡已經的很清楚了,除了床和兩個凳子之外,就再也沒有傢俱了。凳子上是一個盆,盆裡面是洗漱工具,牙刷毛巾一類的。而在另一個凳子上,則是放著一個黑色的蘋果手機。
手機是亮黑色,是剛剛不久才上市銷售的手機。
一旁則是放著一個黑色的大塑膠袋,從塑膠袋的外面倒是看不出裡面裝著什麼東西來。江河走過去,探著頭一看,心中就明白了許多。他帶上了手套,將黑色塑膠袋裡面的東西一個個的拿了出來。
首先被江河拿出來的是一個紅色的東西,江河抖摟開來的時候,眾人這才看到是一條紅色的長裙,江河把這長裙展開,就見這長裙還溼答答的,不過長裙上此刻並沒有血跡,看樣子是被雨沖刷乾淨了。
但就算是這樣,只要用化學方式做個簡單的魯米諾反應實驗就好,就算是一滴血融入了一大缸子的水中,刑警也能輕易的找到血液存在過的痕跡。而只要這件衣服上面曾經沾過血,沒有進過特殊的處理就一定會被檢查出來。
不過江河並不需要去檢驗紅裙上是否有血跡,他已經看到了在紅裙的邊緣,有一處開了線的地方。這地方在裙子的左側,石文山在死亡之前,曾經用右手手指劃破了這件裙子,開口處是能夠對的上的。
江河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認為,這就是凌晨的時候,兇手所穿的那件紅色的長裙。
而除了長裙之外,在黑色的塑膠袋中還發現了一把手工鋸。